湛离来不及反应,看着元华突然靠近的脸,他停止了思考,忘记了周围的一切,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他甚至忘了呼吸,直到元华停了下来,扑在他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
“我们像其他人一样,谈一场正经的恋爱吧。”
湛离觉得像做梦一样,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紧紧的回抱住元华,像是怕她后悔一样。
阿布在元华的脚边徘徊似乎也不理解元华忽如其来的决定。
许久以后,元华回想那天自己的冲动,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她觉得自己活了两世都异于常人,太过孤单,太渴望和其他所有平凡普通的人一样,有一份静好无忧没有疑问的生活吧。
元华不等湛离回答,便牵起了他的手,“我会对你负责的。”元华一脸严肃郑重其事的说。
说完俩人都笑了。
湛离已经不想知道为什么元华会突然如此,那不重要。元华做的决定除了她自己没人左右的了,现在她决定和自己在一起,这就够了。自从认识元华,湛离就已经接受,这世上的许多事情都是没有缘由的,或者说不必在意缘由。
湛离也握紧元华的手,走在树荫下,跟着着阿布,看着它时不时回头张望的样子,跟着元华对着它微笑。
这一段时日,湛离都过的如同梦中一般,元华似乎对他完全放下防备,不再冷嘲热讽指桑骂槐。似乎突然之间,自己真的成了元华最为亲密的人。
而元华也似乎忽然有了皇后的样子,时不时的在湛离闲暇的时候或带点心或带糖水或携插花,前往暄庆殿探望,一派帝后伉俪岁月静好的样子。
湛离近日以来心情大好,连林云中等跟着伺候的人都连着轻松了许多。
段望东来宫里禀报公差,回去的时候,经过诺大的荷花塘,感慨着花开正好,花影之中但见一艘小船,船上一女子安静背靠在一男子肩头,如一副画一般。正暗自好奇谁在皇宫之中敢如此大胆不顾礼仪,方看清楚,是元华。
段望东整个人仿佛凝固在那里不得动弹,他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眼睛。
那个安静靠在皇上背后的人真的是元华吗?两个人时而静默不语,时而说着什么笑话,脸上都挂着祥和美好的微笑,宛如一对真正的伉俪。
元华不是这样子的,她可能会忘了湛离与她之间的仇恨,甚至把他当做和自己一样的朋友,但绝不会是这样。她说过,自己不会爱上这世界的任何一个人。湛离也不会例外,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不是自己看到想到的这样。
段望东慌乱逃走,不敢再停留。回府后他把逼迫自己不去胡乱猜测,等到天黑便去找元华问清楚。
可他如坐针毡,一分一秒都觉得漫长。他拿出剑在院子里一招一式机械的练习着,一棵树被他砍得七零八落尚不自知。连他爹段益路过,看着他没有章法胡乱的舞剑,又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他句,不成器的东西,都没有听见。
好不容易到了夜半三更安静的时候,他立刻换了衣服,进了宫。
等了一会,元华终于来了。
“找我干嘛来了。”
段望东却又问不出口,脸憋得通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没事吧,找我来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说吧,我心理素质强大的很。”
“没什么事,只是见你最近几个月都没有消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没怎么样。天气热懒得出去罢了。”
“听说,听说,你最近与皇上走得很近。别是把我们忘了吧?”
“对了,告诉你好消息,我最近在和湛离谈恋爱。”
“你说什么,什么谈恋爱,你和湛离怎么能恋爱?元华你是不是疯了?”
“疯什么,你又想说什么他是我杀父仇人啊?那些都过去了,你希望我永远活在过去的阴影和仇恨中吗?再说了,我根本不在意。”
“可你不是说过你不会爱上他吗?”
“你怎么回事?我和一个又好看又爱我的人在一起,你不替我高兴吗?”
“可为什么非要是他,你知不知道伴君如伴虎,自古帝王无长情,他今下爱你能容你,可他能一辈子都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