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彻依旧纹丝不动。
倒是小月亮有些着急,“妈妈,不许随便开这种玩笑。”
其他的话都随便说,可是这种要和爸爸分开的话不能随便说。
“谁说我开玩笑了?”温暖阳严肃道,“他要是醒不过来,难道还让我年纪轻轻给他守寡,我快点去找个小鲜肉去。”
小月亮自然不信,可却不喜欢妈妈用这种方法刺激爸爸,心里却又偷偷盼着,能够拥有。
小家伙将纠结都写在了脸上。
温暖阳没心思欣赏,又戳寒彻的心口,“寒彻,有些话我可只说一遍,你要是不醒,我真的就走了,到时候……”
“暖暖。”温暖阳的话没说完,被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手也被一股大力猛地拽住了,紧接着她整个人失控的朝着躺着的男人扑了过去。
鼻子撞上硬邦邦的胸膛,疼得她眼泪都彪了出来。
她这鼻子造的什么罪?
一醒来就接二连三的受这种苦,本来就不够高的鼻梁会不会塌了?
她想起来摸摸自己的鼻子,背上却落了一只大手,那手很用力,像是要将她勒到肋骨里去。
“暖暖,这是梦吗?我追上你了是不是?”寒彻还沉浸在自己在睡梦中魂魄仿佛离体的那种感觉中,耳边是温暖阳不断的呼喊,可面前却是雾蒙蒙的一片,他拼尽全力拨开云雾,终于看见了他的天。
“是不是睡傻了?”温暖阳声音闷闷的,鼻子还酸着,不知道寒彻梦到的和自己是不是一样的,不过那又有什么重要呢?
无论是那到底是什么,寒彻梦里的都是自己,这一点,不会被改变。
寒彻手微微的颤抖,放软声音,“暖暖别走,你是我的。”
温暖阳不挣扎着想起来了,放了力道趴在他怀里,“笨蛋,不吓一下你,你就丢下我走了。”
“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寒彻摇头拨正,他永远不会丢下她一个人的,他会比她多活一天,安排好她这一生最后的事情,就去追她,总会追得上的。
温暖阳嗯了一声,嗔他一声,傻子。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腻腻歪歪,小月亮坐在床边,无语又想笑,扭头看看早已经别开脸看门口的白袍子,又觉得的有点小尴尬。
亲爹亲妈感情好,不顾及她这个亲女儿就算了,可现在还有外人在呢。
“咳咳咳”小月亮用力的咳嗽了两声,终于惊醒了床上的两个人。
寒彻眉心一皱,蹭地扭头,真的是香喷喷的女儿?
余光同时也瞥到了房间里的装饰,世纪华庭?
他……?
寒彻终于放开了搂着温暖阳的手,温暖阳起身,将寒彻也拽了起来。
这一坐起来,也就看到了站在屋子里的白袍子,饶是寒彻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厚脸皮的,有那么一刹那,也觉得有些别扭。
却也同时在一瞬之间,从睡梦中惊醒。
一切都还是现实,那完美的一声,只是梦一场。
白袍子咳嗽了一声,坐回到身后的椅子上。
“道长,我们怎么回了帝都?”温暖阳拽了拽身上有些皱巴巴的衣服,坐正了身子。
白袍子神色看上去很轻松,装模作样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才缓缓开口。
原来,是jy利用催眠术窃取了青衣的记忆,然后得到了一些进出撕裂空间的方法,并且知道灵魂可以寻找,世界上除了特例的空间,还有平衡的时空。
借着从青衣哪里偷来的记忆,将荣兰的灵魂从十三的身体撕裂出来,塞进机器人,jy是真的看到了寒年华完整的灵魂。
帮人是假,想要借助这两个特殊的灵魂才是真。
两个灵魂放到特殊的阵法中,可以打开新的平衡空间,jy找到了新的办法,他想去另一个时空,回到一切都没开始的时候,去找自己心爱的姑娘。
“如今,那被撕裂的空间已经彻底消失,但是平衡时空却有被撕裂的痕迹……”白袍子是从青衣偷到的禁书里看来的,那里面夹杂了一封jy的遗书。
像是对这个世界的忏悔,诀别,又像是挑衅。
白袍子没想到,那人将禁书参详的如此透彻,而且还好心的将东西留了下来,也或许,是根本就带不走。
不管有没有人会原谅那个大魔头,人是彻底消失不见了。
“那我……荣十三呢?”寒彻紧张的追问,他用力的抿了抿唇,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愿意相信有那么个平衡时空的,他和她的暖暖,人生没有留下那么多遗憾,没有那么苦难,在另一个空间世界里,他们平平淡淡,用另一条路相爱一生。
“都找不到了,除了一本书,那个地方,什么都没留下来,我找不到打开的方法,可能他们被永远的留在了那里,我们进不去,他们也出不来。”白袍子沉声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个地方,我希望那个jy,身上的戾气可以被他最在乎的人洗涤。”
不管怎么说,这个世界是约束不了,也找不到jy了。
可能他没找到自己心爱的姑娘,会回来,也可能,他会不停的去打开新的时空,就为了找到自己心爱的人。
对于这样的结果,温暖阳和寒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王宇呢?”寒彻想到了可能承载了寒年华灵魂的人。
白袍子摇摇头,“去了。”
寒彻,“……”
他心里咯噔一声。
“出事那天,就没了呼吸,和你们一同送回来的。”白袍子沉声道,“他们毕竟是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走了才正常。”
温暖阳猛地抬头,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你们不一样。”白袍子摇摇头,“或许有一天,也会离开,但不会是现在,生死,又有什么重要呢?”
白袍子走了,一家三口傻愣愣的坐了很久,才回神。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无论是温暖阳和寒彻没醒过来的那七日,还是荣十三王宇的出现,又或者是酆都城的事情,都好像随着秋风一吹,就散了。
他们谁都没再提及,只当一切都从未发生过,日子还照旧的过,只是寒彻和温暖阳准备考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