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瞪口呆!
等众人回过神,跑至水边,水面静。
哪里有人,何处有马?
众人错愕之际,忽听有人惊呼。
“船!”
这水上有船,寻常之事,为何惊呼?大惊小怪!
副官本欲发作,等他抬头,不由得大惊失色。
只见江心不知何时多了一单桅船。
这船通体漆黑,不见灯火,借月光隐约见其形。
它仿佛一口巨大的棺材浮在江面之上。
王守康也到了江边,正欲询问敌情,忽见朱色帆落,船头灯起,一黑衣人,腰佩短刀,背后插三面七星旗,立于船头。
那人大喝。
“吾乃义士温琦,蒙冤落江,幸得河伯赏识,拜将水府。江陵水军,汝等未得允许,在此扎营,实乃大不敬!今日乃小惩,再不拔寨,定当血洗大营。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此人声如洪钟,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江上一暗处,张魁忍不住说道。
“我听莲生说这人声大,没想到竟声大至此啊。”
“这大嗓确实嗓子够亮。”秦二也附和道。
船家不问笑道。
“张头领您是新至,他嗓门大,整条江上,无人不知。”
“这江上奇士多啊。”张魁感慨道,随即他抱拳行李,“吾等麻烦船家了。”
“头领客气,拿人钱财,自当效命。”
江心船上,韩莲生坐于一暗处,一脸无奈听李大嗓把自己说于他的词喊完。
苏黎和五子陪着,也饱受其害。
李大嗓子音一落,韩莲生立马打发五子吹灯开船。
灯一灭,苏黎站近,一手搭在韩莲生肩头。
“莲生,我在。”
“我知。”韩莲生下意识伸手抓住了苏黎。
这时李大嗓走近,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韩莲生伸手做了静语的动作,李大嗓会意,不再言语。
韩莲生点头,李大嗓领命退下。
“苏黎,这船好快啊。”
看着两岸快速往后退去的景色,韩莲生感慨了一句。
“是啊。”苏黎点头。
“苏黎,备笔吧。”
“好。”
江陵水军帅王守康本意命人追击,奈何那诡船舟行甚快,战舰动身之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上哪里追去!
更何况大营的火势丝毫没有减弱之意,营中将士依旧乱做一团。安抚军心,灭火才是首要。
王守康只得望江兴叹。他回头一看,见手下兵士不少朝着江心跪拜,一脸虔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起来!拜什么拜!”
这些兵士听到将令,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了。
兵士脸上神情,王守康看得清楚,他顿觉头大。
“将军,现在怎么办?”身边一副官问道。
“速速灭火,另外派人报信知州大人,要趁早剿了这群水鬼。”
“遵命!”
寅时过半,张魁等人在下游约定处与众人汇合。
他一登船,尚未换衣,便奔着韩莲生和五子那边去了。
他从怀中掏出那湿漉漉的翎羽,在几人面前晃了晃。
“莲生,五子,看。”
将领盔上翎羽,朝廷有严格的规定。这翎羽出自何处,韩莲生和苏黎一看便知,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不语。
“老大,这什么啊?”五子问道。
“我从一个盔顶拔下来的,那人看样子是个大将。”张魁一脸得意地说道。
五子脸色顿时有了佩服的神色,他挑大指称赞。
“老大厉害,兄弟佩服。”
“莲生,我烧了他们的粮草,还烧了十五帐,对了,我把中军大帐也给点了。声势够浩大了吧。”
韩莲生脸色发青,他点了点头。
“够了,够了。”
“莲生,你怎么在脸上画了朵花啊?”
张魁指着韩莲生左眼上的莲花问道。
“哦。讨个彩头。”韩莲生笑了笑,接着解释道。
“我秀莲爹爹常在脸上作画,尤喜眼上绘莲。我求他在天之灵庇佑我成事。”
“原来如此。”张魁听罢,不再多问,转头对五子说道。
“我换掉这湿衣,你与六子收拾收拾,跟我和老二去岸边埋伏。”
“好。”五子点头。
待两人离去后,室内只剩韩莲生与苏黎二人。韩莲生苦笑了一下,对苏黎说道。
“师哥,古书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单枪匹马,入敌营,取上将首级,我初闻不信,今观之,古人诚不我欺。”
“莲生,我观张魁有将风,若能收为己用,应能助你成事。”
“怕只怕他野惯了,不服朝法管束,与那温琦一类。”
韩莲生咬了咬嘴唇。
“师哥,你不知,他曾是郭彪手下。”
苏黎听到,大惊。
“莲生,要杀?”
韩莲生听罢,一愣,他端起茶碗,端了良久又放下。
“再说吧。”
他一脸为难,感慨了一句。
“杀之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