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莲生将计划全盘脱出,兄弟几人心中明了,离去了,仅秦风一人留了下来。
韩莲生见他面色凝重,问道。
“秦先生,怎脸色如此不好?”
“韩先生。”
“秦先生,您年长,喊我莲生即可。”
“好。”秦风见这韩莲生与张魁并不生份,也不再客气。
“莲生,恕我直言,你这计划看似周详,实则差点火候。”
“先生,请明言。”
“你这计划环环相扣,一环有失,守军将领必生疑,如若不入局,咱们有可能陷进去,翻不了身。”
“先生所言甚是,此计关键在于造势。”
“我与张魁等人在此立足未稳,造势一事,有心无力。假他人之手,不稳妥。这漕运来的有些急。”
秦师爷这冷水浇完,韩莲生也神色有变。
“莲生。”张魁坐在主位上,静静地听完后,说了他的顾虑。
“我更忌惮姜家。我找五子打听过姜家二人,姜文草包一个,姜武不傻。你只许了钱财,姜武就会上当?”
“张魁,此次姜家不愁。”他贴在张魁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魁听罢,笑。
“小子,你真敢。”
“托苏黎的福。”
“秦哥,你的顾虑我记下了。我与莲生再议。明日清晨,我与莲生赴江陵,船上大小事务就交给秦哥了。”
“好。”秦风站起了身。
秦风出门后,韩莲生对张魁说道。
“载苏黎二人的船家,注意了吗?”
“瞄了一眼,看不明白,就算是个练家子,也不是你苏哥哥那种正经路数。你想在他身上赌一赌?”
“嗯。”韩莲生点头,“我乐于与贪财之人打交道,钱,我有的是。”
“莲生,你说你,拿钱买人截不行?”
“不可。拿钱买的人不拼命,这可是搏命活。”
“巧了。老子就喜欢搏命。”
正说着,苏黎挑帘见来了,看两人脸上那个神情,冷笑了一下。
一亡命,一蛇蝎,两人凑一起,没好事。
“美人,你苏哥哥来了。”张魁站了起来,他拍了下韩莲生的肩膀。
“我坐了半天,下去活动活动。你跟你家苏哥哥许久未见,想必有诸多要说。”
韩莲生笑,答。
“那是自然。”
张魁笑呵呵地离了指挥室。他前脚走,苏黎立马黑了脸,他坐在了客位上。
“莲生,你为何与这群匪盗勾结?有损身份。”
“苏黎,你倒是说说,我身份为何?”韩莲生一下翻了脸。
苏黎哑口无言。
“苏黎,知遇可是大恩。”
“我知。这与你结交亡命之辈有何联系?”
“宫中凶险,夫人日子好过不了。事顺,既可打压德妃朝堂上的势力,让他们母子好过,也能空点位置,让自己人进一进。”
“你呀,心思太重,离了朝堂,还在算计。”
“我身在朝外,可依旧困在京城。不算计,会死,不必多言。”
他动了下胳膊,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你十日没上要药了,我现在去熬药?”
“不急,从江陵回来之后再说。那药涂了,三日动弹不得,害事。你过来帮我按下,疼了。”
苏黎叹气,站起身,转到韩莲生身后,熟练地给他按摩起来。
“咱们离京西行好了。”苏黎顺嘴说了一句。
“西行谁收账?盘账说来轻松,那群老东西,自我爹离世后,跟我对着干的时候还少?”
“江陵那位据说不好惹。”
“是。”韩莲生脸上也有了愁容,“我那师叔我得罪不起。”
“莲生,你的事我不问,这次你与张魁谋事,可得小心,真不行,我去州府走走。”
“别,计划完备,张魁的人足够。再说你去州府走了,上面一定听得到风声,林师傅什么人,你也知道。让他知道我在背后挑拨,又是顿毒打。我右手残不残废,不好说,不想再落他手里了。”
“师傅也太狠心了。”
“哼。”莲生冷笑了一下。
“林师傅什么时候不狠心。”
晚饭时,韩莲生又抱怨,鱼太多了。张魁也懒得理他。
韩莲生的饭终于不用自己帮着喂了。张魁看着苏黎那个熟练地样子,感慨活久见。
晚饭毕,三人招船家进指挥室。
“请问您贵姓?”韩莲生问道。
“不敢,先生折煞小人了,小人命贱,不敢报名,污了几位贵人的耳朵。”
“叔,你总得给我们个叫法吧。”张魁说道。
“张头领,称小人,不问即可。”
“不问客家名,不问去地因。是吧?”莲生问道。
“是。”船家答。
“不问,你在这江上多久了?”
“回先生,少数也有十数载了。”
“这来往江上的都可熟悉?”
不问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