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日处摄图的事儿，可有些头绪？”默啜悄无声息地进来，从身后一把抱住璇玑。

侍女们都知道，二人是要耳鬓厮磨一番的，都退了出去。

璇玑抱着阿尔斯楞，笑着说：“与格日乐选了半日，也没见着一个合适的。”

“你费心。”默啜柔声说，“处摄图这小子自幼就不好相处，娶个妻子不能委屈处摄图，也不能委屈人家。处摄图今日还跟我说，不要娶妻。”

璇玑心里能想到结果，默啜当然不许，还训斥了一番处摄图。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璇玑转过神，将阿尔斯楞放进默啜怀中，父子二人额头顶额头，都笑了起来。

“大君心里有自己的想法。”

默啜一手抱着阿尔斯楞，听他叫“父君”，又伸开一边手，让璇玑为自己解开身上的袍子。

“他不是阿尔斯楞这样的小孩子了，他是镇守一方的大君，他需要有人继承他的土地和财产。”默啜有些凶，俊美的脸严肃起来，吓得阿尔斯楞也不敢笑了。

处摄图今日猛的提起，要将手中所有都赠与般若，让般若成为自己的继承人。瞬时默啜几乎想抽这个冥顽不灵的弟弟，他就是在胡闹。

这个秘密连璇玑都不知道，若是他日事发，就算处摄图承受得了，可般若要怎么面对。

默啜放缓脸色，朝阿尔斯楞笑着，“格日乐眼光好，且让她陪你多挑。处摄图就让我来解决，总是有女人能让他收心。”

默啜挽住璇玑的手，朝她说：“这世上，总是有技巧最高超额驯兽师，能够驯服世间最凶猛的野兽，让鞥手甘心臣服。”

璇玑才不会告诉默啜，格日乐将那些贵女的画像都不屑了一遍，两个人是一个肚子里一同出来的，能想到处摄图也是如此。有些东西，是在血脉里相传承的。

“你找格日乐谈心了。”夜深了，璇玑还没睡着，睁着眼躺在默啜怀里，两个人身上被月光照亮一条缝隙，点亮两人身上的图腾。默啜是大可汗，嘉措上师为他在胸口处画了一只张着嘴的灰狼，是阿史那氏世代崇拜的图腾。

绘制图腾的过程极为痛苦，璇玑是自己忍过来的，默啜也是如此。他选的位置在心口，皮肉之下就是跳动的心，要比璇玑当时疼上百倍。

默啜枕着自己的手臂，手指在璇玑的肩上摩挲着，”你知道了，格日乐告诉你了。”

璇玑娇嗔：“汗王不是说，保留些许，才能更长久的相守？我知道了，不就毫无保留了。”

她当然知道，这是默啜哄骗格日乐与阿苏勒重归于好的屁话，说出来的时候，就像是说掏心窝子的真话那样从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