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胃口?”梵子琛放下手中的碗筷,关切问道。
沐灵原是心中郁结,可一瞧见梵子琛一脸憔悴却还要照顾她的感受,便觉得有些愧疚。
她摇头,笑道:“只是觉得与你相较,饭菜总是逊色些。”
她说着俏皮话,梵子琛被逗弄笑了:“那我出去吃可好?”
“不要。”沐灵吐了吐舌头,可爱的很。
梵子琛没再说话,他近来身子虚弱,脸色总是惨白,就连饭量也是小的可怜。
沐灵皱了眉,有些担忧:“你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做甚?就算心中再愁闷悲苦,也该好好善待自己。”
梵子琛听罢,倒有一种被人当做孩子照料般的感觉。本无意念起,却又深思:梵子黎幼时,可有人担忧过他活的好不好?
梵子琛面露痛苦之色,沐灵直以为是自己惹了他的烦忧,妥协道:“若你不愿吃,那便不吃。别再多想多虑……”
劝说的话还未言毕,梵子琛便已像是负气一般的大口吃着饭。
沐灵觉得无可奈何,她从不知一个人的离开会对活着的人有这般影响。亦或者说,她觉得自己跟梵子琛一样可怜,她无法帮他走出来,他也无心挣脱开。
“你在镇国如何?怎的突然奔我而来?”饭后,梵子琛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吹着晚风。
沐灵轻轻晃着秋千,答道:“我近来随盐商队伍一起,听里面的阿伯说了梵子黎的事,有些担心你。”
“怎么没在魂契阁?”梵子琛避开了梵子黎的话题。
“因为闯了祸,没脸回去。”沐灵撅了撅嘴,有些委屈。
梵子琛闻言失笑:“怕是你自己不愿回去,情欢那般宠你,怎么怪你?”
沐灵撇了撇嘴,坦言道:“我总闯祸,不能老让情欢为我收拾烂摊子……”
她同他细讲了任顾之事,越是思及越是愤懑。
“为何揪着你非要一战呢?”梵子琛疑惑,身体前倾着,半臂支在大腿上。
“我也不知,问他也不说。”沐灵皱着眉头,甚是烦躁:“况且情欢同顾亦初总提醒我切勿动用灵力,而任顾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激我使用!”
“你可是回去时得罪了什么人?亦或是以往的?”梵子琛自动略过顾亦初这个名字。
沐灵沉思片刻,郑重道:“不是,我从未见过他。而且若是他来寻仇,想必早就动手了……我感觉,他在不断地试探我!”
“唔,对了!我前几天同他用灵力交手之后,他便走了。阿伯曾说,他好似不是镇国川国之人,大抵是阜国的。”沐灵突然思及此事,倒是才惊醒他去了哪。
梵子琛听罢一愣,他看向院外,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二人。他道:“我前些日子路过阜国,那里有众多的练蛊师,你可曾听说过吗?”
“唔……在魂契阁中的藏书中见过寥寥几笔。只说在阜国活跃过,后又遭了镇压,无人知其踪迹。”沐灵仰头思索片刻,倒是有了结果。
“情欢可曾与你说过练蛊师之事?”梵子琛突然觉得,或许沐灵与那些练蛊师们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只是他此刻并不愿将诸事搞得太过复杂,因而只想打探虚实罢了。
沐灵摇头:“我问过情欢,可她说不知。她向来不愿多管闲事,镇国王族之事已让她烦忧,何苦再关心异国之事。”
梵子琛听罢,只让沐灵日后多多防范阜国之人,便再无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