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日就跟在二姑娘的身后,眼见了一切发生。震惊!夫人一向对二姑娘疼爱有加,二姑娘不过是偷溜出府,怎会受到这般严苛的惩罚。
当时夫人真是下了狠手,脸上狰狞的表情,跟疯了一样,嘴里一直说着,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也要这样!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
卫王氏的愤怒在卫翕的预料之中,她早说过,她的母亲是个疯子,在这座囚牢似的侯府中成疯成魔。
“那书生的底细你可查清楚了?”卫翕抓着宝石的毛,捻在指尖搓成绳有梳理开,周而复始。
“回郡主,此人名叫孟书稂,东州蔷壶人,是去年的进士,在临安城中小有名气。孟书稂与二姑娘在一金楼初遇,当时孟书稂正在大堂执笔挥墨,作诗三首后扬长而去。”
一金楼的规矩,给不起金子可拿才华相抵,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任选其一,能得满堂喝彩,从此一金楼随你进出。
这孟书稂能诗值千金,也有几分真才实学。
“二姑娘对孟书稂一见倾心,想方设法打听孟书稂的踪迹。大公子时常参加各类诗会,与孟书稂颇为熟稔。在一次诗会上,大公子带着二姑娘参加,由此,二姑娘与孟书稂相识熟络起来。”
“这么说,卫成康是知道他妹妹喜欢上孟书稂了?”还主动帮卫恣瑛引见。
“是,正是有大公子作掩护,二姑娘才能数度偷溜出府。”若不是有大公子,二姑娘怎有那本事私自出府。
卫翕沉默,低头专心玩儿着宝石的毛,片刻之后轻声说道,“被关起来也好,也好。”
“郡主的意思,二姑娘的事我们不再插手了?”玉心问道。
手离开宝石的背,卫翕拿起桌案上的书册,随意翻阅,“不用管。”
玉心登时糊涂不已,却不再多言,她本就不愿郡主管二姑娘的事,起身侍立在卫翕身侧。
卫翕眼神恍惚,书页上的字半个未看进去。
蔚然闲不住,拿了彩球在一旁玩耍,不住往空中抛,一会儿顶脑袋上,一会儿白鹤亮翅,勾住彩球在肩上打滚,看的玉心喝彩不止。
玉心的双眼正追随着彩球,忽见院门出有鬼祟人影,“什么人!”大喝一声。
院门外的人探了探头,畏畏缩缩站出来。
看清是谁,玉心紧绷的脸色缓了缓,“红焉,你来作甚。”
红焉小跑着进来,中途还谨慎地看了看,别踩着甚金贵的草木。
“我家姑娘听说郡主您回来了,派奴来瞧一瞧。”红焉很怕卫翕,不敢抬头,只埋头看脚尖。
卫翕询问地看了眼玉心,这是谁?
玉心解释道,“二姑娘原先身边的女婢被夫人发卖出府,这是新指的贴身女婢,红焉。”不只身伺候的女婢,容思院里上上下下三十来号人皆被夫人换过。
卫翕好笑道,“怎么,卫恣瑛自己来不了也要派身边女婢上门找骂,就这般的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