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瞻擦一擦冷汗，拼命思考应对办法。

白悦光压根就不打算停手。

气刃刺穿坚硬头颅的声音虽被两层玻璃隔着，音量小了不少，但依然不绝于耳。海水不断被染成更加浓郁的红色，鱼尾不停地拍打舱体。

“我要升级【无碍观瞻】。”关瞻咬咬牙，“升级之后是不是能看到更多东西？”

“你想看到什么？”《物语》饶有兴致地问。

“看到那张意识网的模拟形态。”关瞻急促地说，“这样我可以顺着摸到它们那个意识集合体的位置。”

“想象力丰富，小男孩。”《物语》这句话更像发自内心的夸赞，“达到这个程度也可以，但你至少要再升两级。老夫掐指一算，你把这群东西杀光都凑不够这些能值。”

“那你给个办法。”关瞻无奈了，“比如破个例，让我一次性修改所有的潜意识或者一次性种植所有人鱼的想法。”

人鱼们显然狂躁得快失去理智。关瞻很清楚它们还在克制自己的力量，否则窗玻璃估计早破了。

就这个样子，那侧舷窗的裂痕还在缓缓扩散，鬼知道它还能撑多久。

“拜托。”关瞻没忍住，借用了白悦光的【超级代码】，帮着杀了几只。

他明显感觉到十分吃力，就像力量被某种东西阻隔掉了。

西蒙的【画地为牢】成了名副其实的“无用天赋”；在海底，就算气刃也仅能多坚持那么几秒钟。

“没用。”《物语》说，“外面的人鱼少说也有几百只。”

砰！

鱼尾重重甩在前窗，这一下是用足了六七分的力气。

前窗出现了同样的裂痕，关瞻心中一惊。

砰！

裂痕布满了整面玻璃。

白悦光骂了句“操”。

砰！

第三下，玻璃岌岌可危。

南明扯掉人皮眼罩，紧张地瞪着前方。

最后一下，伴随着玻璃最终破碎的“哗啦”声和铺天盖地的灰红色海水，关瞻闭上眼睛。

好吧，他会被压成一堆肉泥——他们都会。

“不会。”一个似有若无的声音说，“睁眼……”

关瞻睁开眼睛。

他的一只胳膊正抵在一处滑腻的地方，四周污浊不堪，腥臭得要命。

周围的场景真的很奇怪。

这么看起来，他身处的环境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泡泡。

“喂。”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果然，那个声音又在脑子里出现了。

“不用急，不用急。”它喑哑地唱道，“你是今晚的盘中餐。在被饥饿的国王吃掉前，先和我们回家吧。”

“国王？”关瞻抓住了关键词。这个国王，很有可能就是意识网的中心。

“国王没有参与捕猎？”

“不知道，不知道。”那个声音嘶嘶地说，“我只负责命令的执行，我可不敢说尊敬的国王。”

“那国王在哪儿？”关瞻不依不饶。

“繁华的亚特兰蒂斯，王宫里。”人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