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得到这个问题的回答。
南明的神色突然变得慌张起来;她立刻直起身体,用力从皮椅上站起来,快步走出去:“有人来了!”
南明的声音变得尖细,这往往说明她在紧张。
关瞻看着她栗色的发尖消失在门口,快速迈开步子想要跟上。
“你别——你淡定一下!”南明尖声细气,回头瞪他,“来的是花匠。”
花匠的模样一点儿也没有变。
依旧是饱满的脸庞,油腻的、总透着一股虚伪的笑容,和坚持围在棉袄外面的灰色围裙。
它礼貌地冲假瓦女士行礼,说的话直截了当:“女士,我来找关瞻先生。”
关瞻跟着它,走到车库外面的寒风里。
“来这里一趟真是不容易。”花匠抱怨道,有点儿虚情假意。它很嫌弃地皱着眉头,似乎很努力地想挤出一些纹路。
“你知道的,关瞻先生。”它继续说,“那些全身恶臭的丧尸督查们还在附近围着——就算它们已经排除了埃森小区的嫌疑,但我要进来,可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麻烦了。”关瞻有点冷淡,并不想听这些客套话,“你过来有什么事?”
“第一,是因为我和您好久不见。”花匠轻柔地说,“第二,是因为昨天我接到知情人士提供的一点儿信息,说这里出了大乱子——我想,除了您,没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关瞻含混不清地应了一声,不知道要怎么继续这个话题。花匠从来就很奇怪。它永远在扮演一个情报贩子的角色。当一个情报贩子主动找上门的时候,关瞻愿意优先选择三缄其口。何况,他对这个帮过他好几次忙的花匠没什么了解。
他不知道怎么继续聊天,并不代表花匠不知道。
“那么,您有没有进一步的详细计划或者大概规划?”花匠的嘴角咧得更开了点,“比如,如何离开这里或者如何接管这一小片组织,或者如何隐瞒充卜的上级……等等。”
关瞻的脑子又开始乱。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完全凝固住了,思考能力全部丧失,连正常的回答都很吃力。
“不知道。”他十分反感地说,“别问。”
“您总要面对的,先生。”花匠微笑地回答。
它好像并没有因为关瞻的反应而感到任何一丝不快,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我想您需要一个谎言。”花匠半侧着身体,笑眯眯地打量关瞻,“您总得做好万全的准备。我可以为您免费提供一些信息,如果您乐意接受的话。”
关瞻觉得花匠的行为令人迷惑。他看了看花匠谄媚地笑着的脸庞,不明白它这么做的用意和利益。
“我仅仅只是享受这样的快感而已,先生。”花匠好像把他的心思猜得透彻,“本来,凭借我和我那位兄弟的花,我们可以跻身名流。不过这哪里比得上看你们互相争斗来得畅快?”
关瞻没有全信。
“充卜好像很信任你。这个组织好像都很信任你。”他说,“你拥有推荐成员的权力。不过,组织里为什么会有像充卜那样的章鱼怪和你新推荐进来的怪物存在?”
这是第一个疑惑:“明明这是个天赋者组织和反怪物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