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位的脑子显然也不是很清楚——西蒙甩甩头,摁了摁太阳穴。
“不怎么好。”他生硬地说,“第一,总归还是闯了祸,而且补起漏洞来可能更麻烦;第二,充卜是个怪物。你们没人注意到吗?如果领头人都是怪物,这个组织里值得信任的人、值得信任的部分还能有多少?”
“换个说法就是——第一,意味着我们可以获得自由了。”白悦光无所谓地耸耸肩膀,“第二,死了个小boss,我们比较安全。我们可以让南明再做个傀儡——反正傀儡有记忆,是不是?傀儡知道怎么说话、怎么和上级联络。我们只要坐享其成。这里是我们的。我们干什么都可以。”
他走上前去,想要帮助西蒙把那一堆粘腻的、触感恶心的章鱼腿抱起来。
咔哒一声,鞋底踩到了一样坚硬的物事。
白悦光弯下腰,拾起脚下造型奇异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物语》遗弃的打火机。
“看这个。”他走上前,拍拍西蒙,“我真佩服他。这种情况下还能把火烧到充卜身上,真他妈可以。”
西蒙“嗯”了一声:“烧得很彻底。来——”
项永山配合着抱起章鱼腿的中段:“这个怎么处理?”
“烤了吃。”白悦光立刻说。
“不。”西蒙说,“老白,你去我们以前的宿舍看看情况。如果可以,我们把这个搬回宿舍里去。项永山——”
“在。”项永山立刻说。
西蒙仔细打量他,确认他的脑子比关瞻清醒些,至少有基本的神智,轻轻呼出口气来:“你留在这里。我去叫南明。我们通讯器联络。”
10分钟后,南明趿拉着鞋子,急匆匆地跑过来。她认真看了看充卜的尸体,抬起头,平静地瞪着提出“做个傀儡”的白悦光和似乎认为这个主意挺有道理的西蒙。
是的,瞪着。
“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她认真地问,听上去并无冒犯的意思,就像是精神科医生在检查她的病人那样。
西蒙、白悦光和项永山一脸不解地望着她,眼神同样迷茫。
南明知道了。
她眨了眨眼睛,掰过充卜焦糊的头颅,展示给几个人看:“尸体的大脑被烧成这样,理论上是没有办法做出很逼真、有记忆的傀儡的。”
“……啊?”白悦光愣了半天。
“不过,你们也不要生气。”南明耐心地解释,“是这样的——我有听组织里其他人说过这种生物。”
她在故事的来源问题上撒了个小谎,还算真实可信。
“章鱼人是很难用刀子或者手枪杀死的,因为它们有很强的自愈能力。”她放慢语速,确保几个男生能够听懂,“有用的是炸弹、激光炮或者火。用火烧是正确的办法。”
“那傀儡……”
“没办法用这样残缺的尸体做很逼真的傀儡。”南明苦恼地说,“只能复制一个容貌一模一样的。在我不操控的情况下,这样的傀儡容易像个傻子——就是那种最低端的问答机器人。可我一个人不可能同时操纵两个傀儡,只能任由其中一个自由活动。”
“总而言之……”南明把焦了的头颅放到一边去,“我还是建议做一个傀儡。但是,我没办法保证我们能瞒住充卜的上级多久。”
“麻烦你了。”西蒙笑了一下,“我也觉得先做出来比较好。下一步的事情,等关瞻醒了再说。”
他示意白悦光配合自己搬上章鱼腿,临出门前又停住了脚步:“现在可以让瓦女士把我们放出来了吧?至少,让我们洗个热水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