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恒没说话,他不耐烦地朝他们甩甩手,几个衙役赶紧摆出要驱赶的架势,人群里才稍稍安定,但很快又响起了议论声,不过没人再敢发问了。他在等仵作的验尸结果。
仵作从墙上跑下来,手里还拿着一根从尸体脖子上解下来的麻绳,他开始向县令报告验尸情况。
“王师傅,就长话短说,挑重要的说。”
“是,大人。死于勒毙,凶器就是这根麻绳。大概在亥时末到子时初发生的。”仵作王师傅把绳子递给姚恒,姚恒接过绳子把绳子往两头拉了拉,很结实的麻绳,也是很普通的麻绳,随处可见。
姚恒把麻绳还给仵作,问道:“王师傅,除了这根麻绳可还有其他发现吗?”
“有,大人。”仵作说完让自己的弟子端来一个木盘,木盘里头放着一个荷包,还有几枚大钱。“大人只发现了这个荷包。我看过了,里面除了几枚大钱就没其他的了。”
姚恒拿起木盘里的荷包,荷包上绣着一个“香”字,他凑过去闻了闻,确实有股幽香。
“大人,”仵作说道,“我还验明死者全身骨头关节有多处错位。据我推测,死者身前身体遭人严重摧残后,再被勒毙的。”
“哦?”姚恒不由得惊呼,“竟有如此心恨之人。”但转念一想,像谭桂豹这类人死于非命才是正常的人生结局,像他这样的人在外头仇家肯定是一大把,一砖头扔下去都能砸死一大片,若是死于仇杀那也很正常。
“我知道了,辛苦了,王师傅。”
“是小人分内的职责,不敢言辛苦。”
姚恒让一班衙役先把尸体抬回衙门里。谭桂豹死于谋杀,目前收集到的证据只有一根麻绳还有一个绣着香字的荷包,他想再搜搜有没有其他线索。
他站在桥上指挥着衙役们,衙役们听令后开始在河岸边,河里四处找寻。姚恒看了一会,想到若是谋杀应该有人与人之间打斗过的痕迹。人不可能坐以待毙,而是会挣扎,会反抗。他蹲下身来,然后仔仔细细地检查着两侧的桥栏。就在他很认真地找寻着留在桥上的打斗线索时,河两岸响起了一阵哄闹声。
姚恒赶紧站起身来,还没有明白发生什么事,就听到有人在喊他。
“大人!大人!您快来看看吧。”
衙役班头慌慌张张地跑上桥来,姚恒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惊慌?”
“大人,兄弟们好河里捞起了一具死尸。”
姚恒听后,头皮一阵发麻。难道昨天恶鬼们一个个都来索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