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据探马回报,荆州方面出现大批兵马辎重,刘表似要来攻!袁绍陈兵边境按兵不动,似在等荆州兵马两面夹击。”戏志才匆匆而来,这些时日曹操将娄圭派去寿春意图与袁术修复关系,他少了整日与其唱反调的娄圭,以荀彧淡泊不与人争的性子,他这谋主的位置总归是稳固下来。
曹操近来也是心烦意乱,自那日忽而看破鲍氏兄弟身为垂髫稚子,所写书信皆是有人指点,他的疑心病就又犯了,先是派人往小沛去让荀谌立即回来许县问对,又派娄圭去寿春,不敢再让荀谌接下游说袁术重修旧好的重任。
等到他调兵遣将派出夏侯兄弟与曹氏大将赶赴边境与袁绍率军对峙,坐于许县收到荀谌的书信,更是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荀友若信中言道此时归来袁曹大战,他夹身其中倍感尴尬,加之徐州时机已现,故而不肯归来,你如何看待?”曹操已将手中书信看了又看,书信上清晰的笔迹都已被他手汗给浸渍得失了原貌。
戏志才绝非愚钝之人,他与荀谌的矛盾公开众人皆知,曹操拿此事问他看法,便是心中对荀谌已生了成见,想要再听他言辞犀利地谴责荀谌,以肯定心中所想,若曹操对荀谌心中仍有期待,那问的便是荀谌的兄长荀彧了。
“明公,荀友若摆明了心不在你,这等大战之际最是立功表明心迹的时机,其人托辞不归,要么是心中仍视袁绍为君,不愿与其交战,要么就是干脆旁观袁曹大战,待到战事局面明朗之时再择主而投,届时不论是袁绍还是明公获胜,他荀友若翩翩归来也不得罪,依然享受高官厚禄,此为明哲保身。”戏志才当然不会浪费如此良机,几句话就将荀谌贬为墙头草之属,让曹操不要再寄望。
曹操又再看了眼荀谌的书信,手一扬,书信飘然落在地上也不再看:“共患难者少,共富贵者多。既然他荀友若要等到战事明朗再做决定,那便击溃袁绍、刘表。袁绍便罢了,区区刘表老匹夫也敢出兵犯我,真当我曹孟德走投无路来痛打落水狗了?”
“你派去监视太行的人如何,可有回禀张燕消息?”曹操迅速将思维转到战时,既然荀谌不归便罢,等战事明亮荀谌再来投他,他心中已暗下决心非要给他个教训让他好看不可。
说到战事,便不得不提张燕与公孙瓒,自从与袁绍闹翻,曹操与这两人的同盟便公开化,袁绍有盟友刘表从兖州南面来攻,就不得不让曹操想到他的盟友张燕近来动向。
戏志才从袖中摸索出一封书信递给曹操:“张燕大军已到易京城下,与公孙瓒将鞠义的十万大军围困在易水北岸进退不得,鞠义派阎柔等人夜袭火攻均不得手,被荀谌留在太行的妻子杜霜雪率兵击退。”
他语气平静地将这段话念出,到后一句“荀谌留在太行的妻子”语气着重,生怕曹操忽略过去。
曹操诧异抬头疑惑道:“荀友若留在太行的妻子?他何时在太行还有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