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能说出刘公缘何能得半壁徐州,那左将军当真应下联盟发兵一事?”
“绝无戏言,友若只要能说服我,此事就算定下。”袁术口中虽如此说,但他想不出刘备以区区万余兵马,据小沛一地,就算是荀谌带去兖州万余精兵,也是难以与吕布抗衡,只有求他袁术出兵,才可与吕布一战,这种情况下凭什么说刘备可得徐州半壁。
荀谌将腰间插上的羽扇拿下,走到堂下一步一摇道:“其一是刘公如今所据小沛附近,版图虽不及徐州三分其一,却也相差不远,若战后仅能分得三分其一,那这仗便是白打,无非将邻居从吕布换为左将军,徒惹士卒兵员伤亡,毫无意义,还不如趁此时战乱未启,直接派人前去下邳说和。其二便是若左将军发兵攻克徐州,刘公仍据小沛附近三分其一之地,则左将军将直接与虎踞北方的袁本初接壤,不用谌多说,左将军也知一旦接壤两方绝无可能和睦比邻,而如果刘公分得半壁徐州,便可北为左将军屏蔽冀州,西面为兖州屏障,单单以此之功,刘公便值得半壁徐州!”
荀谌深吸一口气,侧头来看袁术表情,其人眼望房梁,一只手不停摩挲下巴,看样子沉浸思索当中。
又过了片刻,袁术才回过神来步下堂中,手拉荀谌道:“都说你荀友若能言善辩,今日算是开了眼界,你这一番话硬是说得我无法拒绝,想那刘玄德不过织履贩鞋之辈,何德何能劳你为其奔走!”
“左将军这是应下了?”荀谌心里也舒了口气,只要袁术应下那他便有办法让袁术最后半壁徐州也捞不到手,毕竟两方承诺的是他袁术兵锋所到之处据地月余,这月余可是能大做文章的。
“就依友若所言,与刘玄德结为同盟,发兵北上徐州!至于战后,友若可切莫忘了,我这寿春的大门随时都向你敞开。”袁术还想再听听荀谌夸赞自己,寿春文臣对他一板一眼的嘴脸整日相对也是难受。
荀谌只能勉为其难地又忍住恶心将袁术夸得英明神武天下少有,加之一杯接一杯灌入其肚中的酒水,袁术醉醺醺而心满意足地由人扶下休憩,而荀谌也得来了想要的承诺回返别院。
“先生,你身上怎的这么多呕吐之物?焦触快去烧水为先生准备沐浴!”由寿春令审判过堂结束后几人都出了大狱回到家中,那雷薄几人被罚作罪囚,脸上烙字流放边境也算是遂了几人的愿。
韩浩叫来在颍川劈柴烧火就成好手的焦触赶紧去烧热水来,荀谌出门时崭新白洁的儒衫被醉倒的袁术给吐了一身,也许这就是忽悠袁术的代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