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河流,它已然不是几天前的模样。
记得首次见到它,它像是一条漆黑的布带,安静横陈在大地上,不管常冠有没有推开那些茂密枝叶看到它,这条孕育无数生命的河流一直都那样安静流淌,甚至以为那些融进黑暗的河水也是静止的。
后来下雨,河水上涨,那时候才见到它的另一面,撕下安静的伪装,原来孕育生命的存在也可以轻易葬送生命。
常冠每次见到这条河流,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它理应得到尊重,如果没有源源不断的活水,附近大片区域都无法维持现状,大量动物将往未知的远方迁徙,就连常冠都没法保证还能继续现在的生活。
寒季时,水面一降再降,整条河都结冻,就连上一次看到它,河水是浑浊的,要死不活。
今天再看到它,仿佛经历了轮回,已经重生,河水还显得浑浊,但那种奔腾的活力,还没走近就能用耳朵听到,枯水期露出的河岸重新淹进水里,淤泥被冲走,躲在泥巴里睡了一个寒季的各种水生生物先后惊醒,醒来就撞上最好的时光。它们来不及高兴,就被汹涌水流裹挟着奔向下游。
对比曾经安静的时候,河流的水流量简直翻了几番,淹过浅水滩,还在一点点上涨,企图淹过那些大块的石头,涨水的速度还要快过水流流速,每过一天水面都有上涨,达到大雨后的水量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主仆一行到达河边的时候,河岸因为常有动物踩踏成了烂泥地,河面已经宽了一米多,再拖延时间搞不好就要平添麻烦。
涉水过河,不出意外的遇到了袭击,那些埋伏在水里的大鱼小鱼活跃得超乎想象,一点都没把垫着脚尽量小心的常冠放在眼睛,瞅准机会甩动着尾巴就从水里冲出来,把嘴巴张得老大,直奔小腿而去。
那满嘴倒刺似的尖齿,咬中不得撕一块肉下来。
可惜,这条不知死活选错目标的蠢鱼到底没能如愿。
眼看着就要咬中的时候,它被一把抓住。
“是以前没见过的种类,上游冲下来的?”常冠看了几眼在手里不断挣扎的鱼,跟河流里其他同类差不多,这类鱼差不多的丑,差不多的满嘴牙,大同小异。
也有不同,以前那些投过食的蠢鱼没有这么野,至少常冠过河多次,首次遇到有鱼胆敢跳出水面咬脚。
他不禁发起愁来,果然,大肆捕捞之后,有新的鱼群过来,老的鱼群要么挂在木架上风干成鱼干,要么就往下游跑了。
又要拿足够的东西往河里丢,这种做法需要一定时间酝酿结果,短时间里不会有任何回报,还不一定能把鱼群留下。
估计将来一段时间都吃不到什么鱼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