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郭怀义麾下中最精锐的百人小队,这支队伍,人人配备明光铠,手持五尺长的陌刀以及玄铁所铸的盾。虽是步兵,却给人以强大骑兵的视觉冲击感。
“百人对百人,有趣。”城门上的木华律笑道。
郭怀义没有回话,而是对旗官打了一个手势,旗官立马再打出一个旗语,手中的两面旗子在相互交错。
“绞杀阵型。”领队的百夫长一声大喝,立马,这一百精兵相互交错着前进到了护城河畔。
“放下吊桥!”木华律下令道。
“是!可是统领...”木华律身后的麾下欲言又止道。
“你是在质疑本副统领?”木华律寒声道,从来自己这些麾下都是令行禁止的,怎么现在会犹豫?这让木华律很愤怒。
“末将不敢,末将这就去。”说完,赶紧急匆匆的去执行命令了,再留下去,恐怕就要永远留下去了。
“你们是不是也在疑惑本副统领为何放着好好的坚城不守,非要出去和郭怀义正面交锋?”木华律自顾自的说道,而这话是说给身旁所有麾下听的。
“不敢!”一众麾下纷纷否认道。
“别忘了,我们是苍狼神的后裔,我们的战斗,就应该像狼一样机动,而不是像羊一样圈地自牢,把自己困死在里面。”木华律道。
“末将等惭愧!”一千夫长道。
“郭怀义两万义军,能战者也就区区几百人,其余不过尔尔,因此,本副统领才出兵一百,欲毕功于此役。”木华律解释道。能够享受到木华律解释的,除了其家族与元廷核心之外,也就面前这些一直跟随左右的麾下了。
咯噔,咯噔,咯噔...
嘭~~
连接护城河两岸的吊桥被放下了,横架在护城河上,宽阔的桥面,足以容纳十骑并行。
只是,吊桥放下的瞬间,双方都没有人抢先登上吊桥。
抢先登桥者,必为弱势。
骑兵上去,必对冲锋不利,且战马会本能的畏惧上桥。
步兵上去,在桥面上碰撞还好,一旦对方不上桥,在岸边静候,那么冲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故而,气势汹汹的两军,在这一刻陷入了无法言喻的对峙中。
“把本副统领的茶几拿来。”而这一起似乎与木华律无关一般,竟然还有心情品茗。
不久,一张檀木茶几摆在了木华律身前,同时其身后还摆上了一张太师椅。一个碳炉,一套紫砂茶具随后而至。
摘下头盔,摆在茶几的一旁,拿起观音竹所制的镊子,夹起茶具在沸腾的热水中清洗着,一旁的千夫长顺势打开了装着茶叶的漆盒。
“临安特产,明前龙井,闻之沁人心脾,品之透彻心扉,好茶。”还没有开始泡,木华律就评价道。
“借我一把三十石弓。”义军中,朱二发向不远处的一个小首领说道。
“作甚?”那小首领也挺客气,没有盛气凌人,只是随口问问就让人把弓箭给了朱二发。
“稍后便知。”朱二发接过弓箭,答道。
拿着弓箭,观察了一番身周地形,见左侧不远处有一个小土坡,遂上。
站在小土坡上,弯弓搭箭,劲力运用于腰腹,牵连于四肢。
嘭~
一声弓弦颤动声后,一支鹤羽箭从小土坡上急速向着城门上而去,目标直指木华律。
朱二发弓箭刚瞄准的瞬间,木华律就感觉到了危险,箭离弦的刹那,木华律就已经做了反应,把茶几一旁的头盔一揽,挡在心口。
铛~~
就在这紧急瞬间,鹤羽箭如约而至,钉在了木华律手中的头盔上,直接穿透。
洁白的鹤羽还在颤抖,木华律的双手也在颤抖,其身旁的一众麾下也在双腿颤抖。
“这...蝼蚁中居然有如此神勇者?”待双手停止颤抖后,木华律看来小土坡上的人影一眼后道。
“统领,您没事吧?”麾下纷纷表示关心的问道。
“无碍。”木华律边说边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连虚惊一场都算不上。
而借弓箭给朱二发的小首领,此时的表情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了---呆若木鸡。
“这,这,这,这是真实的吗?”小首领喃喃道。
“可惜了,木华贼子戒备太强了。”朱二发道,继而从小土坡上下来,走到小首领面前道:“谢兄台借弓箭,只是在下浪费了兄台一支珍贵的鹤羽箭。”
“无,无,无妨,妨。”小首领磕磕巴巴的说道,刚刚的震惊还未消除。
“鹤羽箭还有三支,您尽管使用。”短暂的吸气呼气后,恢复过来的小首领豪爽的说道。
“不必了,有此一箭足矣。”朱二发道。
先锋大旗下,郭怀义也看到了那一箭,勃然大怒道:“哪个不长眼的私自放箭?”
中年儒士立马对身后的士兵耳语几句,那士兵听后朝着锥形阵型中而去。
不久,那士兵回来禀告了那一箭的始末。
“原来是二发放的箭啊,本首领想来也应该是他放的。果然英雄出少年啊,木华律那贼子,气焰嚣张,就应该多射他几箭,二发这小子做得好,深得老夫的心。”郭怀义与刚开始时的态度截然不同,这让中年咂舌不已。
这,果然是丈母娘看女婿,哦不对,应该是老泰山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只是,话说回来,这只是你一厢情愿,乱点鸳鸯谱好不好,人家两个小年轻都还没有见过面呢,八字都还没有一撇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