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立在一边的侍卫拔出腰间佩剑威胁。
傅晓晓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然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放肆!”秦王低喝一声,“退下!”
言毕两个侍卫躬身退到门边,傅晓晓没有插言,只觉此时的秦王色厉内荏。
“诗月,明人不做暗事。”秦王语重心长道:“黑山寨那群盗匪无恶不作为害一方,我现下失了一个暗桩,你可愿回黑山寨与我传递消息?”
明人不做暗事?说得真冠冕堂皇。事实上呢?他做得事情没有一件是光明正大的,正如他现下来见自己。
见傅晓晓不答似在考虑,秦王又道:“届时,你我夫妻里应外合,定能将黑山寨上的那群盗匪一网打尽、为民除害!”
傅晓晓都想鼓掌了,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还夫妻?除了那一纸婚书,他们中间可曾有半分夫妻情谊?真是可笑!
她当真翘起嘴角笑了笑,“王爷说笑了,我不过一妇人,讨生活不易王爷何必为难我?”
“难道你心中竟没有大义吗?”秦王怒发冲冠,“你看到那些山贼残杀孩童、欺辱女子,心中就没有恨吗?无辜之人何其无辜?!”
呃……傅晓晓想说,真没看到。她每日所见只有安居乐业,唯一一次见到秦王所言中的欺辱女子便是叛徒六子和暗探青染合演的那出大戏,所以不是她没有愤怒没有恨,而是此人在挑拨离间方面没有做到知己知彼。
她摇摇头没有多言,只等对方再出言。
“诗月,你可还记得你的父亲?”秦王痛心疾首,“自从你被山贼掳走,你父亲整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你若愿意,待事成之后我会派人暗中护你回京见他,并给予你新的身份重新做傅国公府的姑娘。”
傅晓晓笑了,这笑里藏了几分嘲笑之意。
“你……”秦王不敢置信,傅晓晓竟敢嘲笑自己。
傅晓晓抿了一口茶水,决定速战速决不在给对方开口的机会。
“秦王,你的口才可圈可点,若是换一个看不清形式的女子坐在这里,或许会被你说服吧?”傅晓晓嗤笑出声,她觉得能被这种话说服的女子不是看不清形式而是没有脑子,她继续道:“只是,你经验尚显不足。在劝说我的时候资料收集的不够。你一没了解我的现状;二没了解我的过去;三没有足够的砝码,你压根不清楚我心中所求,也不在乎。既如此,你怎么说服我呢?”
“傅诗月!”秦王恼羞成怒站起身,他或许从未觉得如此失败过,还是这种被挑白了讲的失败。
守在一边地侍卫再度拔剑,傅晓晓视而不见的跟着站起身,并掸一掸衣服的褶皱屈膝行礼道:“天色见晚,王爷,恕不远送。”
秦王愤怒甩袖,“走!”
两个侍卫忙收剑还鞘紧随其后离开,傅晓晓看着主仆三人的背影,心情并没觉得多轻松,反而忧虑重重。
目下这人是走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再来。这件事必须连夜告知给黑山寨上的众人,但只怕自己和镇北边的一众人都被人监视了。
想到这一层,傅晓晓都要后悔把人给激怒了,若是能虚以委蛇拖一拖说不准还能给山寨上的人报信,这般撕破脸皮还羞辱人,她真怕秦王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