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恩听笑了,“哟,帮我省钱啊,是不是觉得用我的也是在‘自费’?突然觉得好荣幸啊,算是师师的自己人了吧。”
师师晃开她搭过来的手,“自己人再提醒你一句,第16周了,适当发挥一下不挂科精神好吗?那么多实验你做完了?”
“课间做了些的,这学期还好,理论占大比重,还都是高中化学知识,不至于不过的。”路恩确实不像是个能60过非争100分的人,“而且不是你说的吗,去福利院这种事开始了就不能轻易断掉结束。”
“那你又为什么要开那个头呢?”不成想这一句话点燃了炮筒,师师一下子冷了脸色,语气不善,“你现在有时间能每周去看他们一次,等之后你忙起来呢,还有像放寒假呢?孤儿院去,老人院你也去,还有那么多爱心活动,你顾得了几头,又能陪他们多久?
办公室里的动静让会长都侧头去看,陆非示意不要出声,他很想听听路恩的回答。
但路恩没有说话。
“你或许很享受他们现在见到你的欣喜,围着你叫路恩姐姐,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可能一直去,一直对他们好。如果你哪次不去了,所有欢声笑语都会变成无声哭泣,他们会以为你消失了,就像他们的爸爸妈妈,又把他们抛弃了一遍。我说的不能轻易结束,是要你一开始就不要那么做。”
“那照你说的,害怕结果不好,过程怎样都不重要,是吧?如果一个病人反正都要死,医生连露个面给予临终关怀都是错的,是吧?”路恩直视过去,“我是不可能陪伴他们长久,但正因为不长久,我才更想要在当下的时间把我能给的都给他们。我陪他们玩闹,陪他们读书,我告诉每个小孩我叫路恩,我也记他们的名字,因为我觉得既然未来那么多不测,为什么不在眼前多用心,让他们感受到有人喜欢爱护他们,那么他们在以后的人生就更会珍惜自己。”
好像是怕师师不能理解,陆非又听到路恩进一步的阐释:“就像我知道我们未来也可能分开,一个人消失在另一个人的生活里面,但眼下我不会保留一分的感情,friends are friends.“
未来不可测,才要把握当下,这就是路恩的答案。意料之中,却又是意料之外,陆非突然想起对路恩最初的印象:对一只猫她都笑开了花。
陆非只去过一次孤儿院。因为他对自己有极其清楚的认知,他承载不了那些孤儿的期盼,肩负那些对他来说过于沉重。所以那次他也根本没在小孩儿中间滞留,连小孩儿问他名字的机会他都没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