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经波折,我们终于还是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前文已经叙述了,这是某个不知名的,在地图上也找不到半点痕迹的小山村。没有学校、医院、政府等一切公办机构,我怀疑这里已经彻底脱离了联合体的管辖,俨然是一个法外之地,说得更好听一点的话,这里是个堪比古希腊城邦一般的独立国家。
理所当然的,联合体的执政者对于这里而言,那是鞭长莫及。这里有自己独立的规矩。
其实所谓的规矩,其实只是一帮水沟里的臭鱼烂虾,沆瀣一气而制定的产物。村里就那么一点人罢了,他们基本都是有血脉关联的家伙。可以说,这里就是一整个大宗族的国土,他们掌控着这里所有的资源、财富、乃至是生杀大权。他们是实质上的土皇帝--当然,土皇帝还是只有村长一人。
至于村长的产生,当然是传统的世袭制。不知何时何地搬迁到此地的,他们的野蛮祖先,在经历了不知多少代的繁殖后,终于演化成了现在的模样--应该说,这些人能穿着现代人的着装,说着现代人的语言,实属奇迹。
话说到此处,我们就不得不对这个故事里将要出场的那些主要人物,做一点小小的介绍,以便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各位不至于会发出类似于“这个人是谁?”“那个人又是谁?”“卧槽,他怎么死了!”这样的疑问。嘛,一个好的人物介绍,也是一个好的故事的重要组成部分吧。
好,正好扯到了村长,那我们就从他开始说起吧。
村长姓李,其实我们姑且也可以将这个村子称之为李家村,因为那儿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这么个姓。
村长的全名叫--他叫什么来着?根据我的印象,似乎所有人都只管他叫村长,而从没有直呼其名过。嗯,算了,他叫什么其实并不重要,我们就叫他李村长就好。
李村长在那时就已经步入了知天命的年纪。不过,他可不知道什么天命这种高级的奥秘,他连一加一都要掰着手指头算两个小时。他戴着一副老花镜,看似一副老学究的模样,实则不然,他斗大的字不识一个。他唯一擅长的,大概是欺凌那些拐过来的妇女儿童,以及为他的私人天堂,再多多拐来几个作为牺牲品的女人罢了。
李村长自然不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不过他也不需要这些,村里人都不需要这些。这里唯一有文化的人,大概只有被拐到这儿的女大学生,虽然这些人的存在,比现如今的大熊猫还要稀少,但是那更好,越少越好。
除了李村长,村子里倒是还有几个在今后会与我,以及和我一起的其他人产生深深交集的人。不过为了防止各位还没等我讲到那个地方,就全给忘掉的情况发生,我们暂且跳过关于他们的介绍,等到他们出场的时候,再做另行描述。比起这些人,不如把我的那三个同伴介绍一番。
我们先从谁说起呢?小少爷就不必说了,他那时已经是一堆冢中枯骨了。那,我们就先从眼神凶狠的少年说起。
此人姓陆,双名松文。其实我并不太了解他,因为他实在是太过阴郁了,每天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人蹲在角落,默默地发呆,如同一根木头。他从不主动招惹别人,因此别人也很少来惹他。
只有在我和其他人因为各种事情而遭致毒打以后,他才会主动过来,说几句关心的话。但我不得不说,陆松文说这些话,的确是出自真情实感的。因为以他平常的那种性格,根本没有伪装的必要,他是真的关心我们。但只要我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也便在一旁高高挂起,对我们的喧闹不予理会。久而久之,我们也不再主动找他玩耍或聊天。不过,因为他的真性格,我们也从没有排斥过他。
我从来没见过他在那天面对年轻人时的凶狠眼神。不过如果有机会,我也绝不愿意见到他露出这种表情。我必须承认,如果他是你的朋友,那么他绝不会背叛你,无论如何都不会。
但是,不要认为他好欺负。他的眼神根本不是狐假虎威,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以后,陆松文将会在这个小山村里,掀起一场近似于腥风血雨的风暴--各位请牢牢记住这点,至于其过程,我们到那时再进行详细的叙述。
现在,我们暂且先来介绍第二个男孩子。
这个人,和陆松文简直是两个极端。他的活跃程度,即使在这种深山老林,近似部落的封闭小村庄里,也丝毫未减。
这个人姓林,单名一个梁字。
林梁如果正常地长大,多半会成为一个--一个什么?有适合多动症和逆反心理极强的孩子的工作吗?算了,他会成为一个什么人,这我不清楚。我只清楚一件事:那样的话,他的父母绝对会因为他而头痛不止。
算了,对于我们这些人而言,还是不要多提“父母”两个字眼。否则,就是自找伤心事。管他呢,反正在这里,莽夫们并不会对这些行为感到头痛,反倒是他自己会因此感到肉痛。林梁在一天下来挨过的打,比其他人一个月的都要多出几倍。他身上的伤疤,可能是很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但是挨打归挨打,这小子死性不改,依旧重复着他的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