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你不知,昨日当我远远见到巴屠的动作,我有多害怕……万一……万一没有祁玉景……万一我没赶到……”谢玄的手有一丝丝的颤抖,木清安敏锐的感觉到了,伸出手握住谢玄的手,听着谢玄语气中的恐惧和难过,木清安的心也颤抖了起来。
是啊,她是木清安,纵使已经喜欢上了谢玄,有了夫妻之实,但骨子里还有一些苏醒记忆的影响,并不愿意表达也没有仔细的考虑过谢玄的情绪。若是当时没有祁玉景,那倒在血泊里的就是自己,那么,以谢玄对自己的在意和感情,不崩溃了才怪。想着,木清安心里涌上了深深的自责。
“没事儿了,谢玄,都怪我。以后我会注意的,再不给别人伤害我的机会。”木清安只得自我检讨,再轻声安慰谢玄。
总算,安抚了谢玄,这些天心情一直紧绷着,加上毒发服了木清安的药,没一会儿,谢玄便昏昏睡去。木清安见他沉睡,自己想了一会儿,也便跟着睡了过去。
晚间,谢玄和木清安醒来,去见了靖远侯和成王。
如今的成王,已经没了当初在京城见时那种天家皇子的贵气和意气风发,倒是多了几分战场上的豪气和沉默。成王本来是来镇南关避开京城的漩涡的和端木筹的猜忌的,等到镇南关破,真刀真枪的和南疆人打了几场,后来楚天为了让他顺利退守虎阳关留下来断后生死不知,那些跟着成王的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经历过战争和生死后,这心境就大不一样了。
靖远侯经过两次事情的打击,没有了在京城时的征战沙场为夙愿的那种豪情,两鬓都染了霜色。一旁的楚天,虽然被南疆人折腾的不轻,但好在都是皮外伤,经过肖然的医治和处理,倒也没落下什么病根。
成王、靖远侯和楚天,也在打量着坐在主位的谢玄和木清安。原本都熟悉的两人,如今细细看来,已经有了很大的不同。谢玄原本的隐忍淡然和儒雅之气,如今退去,整个人显得越发的凌厉,如蛟龙入水,说不出的王者之气。木清安一如往昔的淡雅如兰,但已不像最初那般不引人入目,反倒有一种清雅的气息莫名的吸引着别人的目光。
“楚天多谢王爷王妃出手相救。”楚天起身双膝跪在地上,冲着谢玄和木清安一拜。若非谢玄和木清安出手,他楚天,将会变成东平的罪人,即使死了,也要背着罪过而去。他这一拜,倒是十分的诚心诚意。
谢玄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木清安叹了口气,让谢顺将人扶起。
“楚世子不必多礼,王爷此举也并非了为了楚世子一个人,只不过不想让南疆紫阳和北域,坐收渔利。你等将士征战沙场,纵然兵败,也不该成为皇权的牺牲品。”木清安沉声道。
成王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看了木清安一眼,继续沉默着。
“王妃此言差矣。若不是我等无能,怎会退守到虎阳关,甚至若不是王爷和王妃,连虎阳关……我们都守不住。”靖远侯也叹息道,明明意气风发的武将,倒有些看破世事的颓然。
“老侯爷,本妃问你一句,当初请旨守住南方国门,为的是什么?”木清安看向靖远侯,沉声问。
“当初,本侯不想卷入皇子们争斗的漩涡,也不想坐视南疆蛮夷踏入中原为非作歹残害百姓。谁知……”
“那侯爷,如今守着虎阳关,有什么不同?不管有没有王爷和本妃,这虎阳关,都不能轻易让南疆人踏入一步。不管这国家是谁的,不管有没有皇权倾轧,中原,不允许南疆人踏足!”木清安沉声,气势顿显。
靖远侯和成王还有楚天都是浑身一震。是啊,不管京城皇权如何更迭,不管这江山姓甚名谁,他们都是中原人,不能允许南疆人入侵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