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侯想差了,王妃说的是。有本侯在一天,便不会轻易让南疆人入关!”靖远侯仿佛又找回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弯腰行礼,沉声立誓。
“本王本以为,没有武贤王,东平便是我们的,我们想要如何,便要如何。不想,本王及皇兄们,不过是被皇权蒙蔽的无知之人。没有拼杀的将士,没有生死守国门的将军,何来的绫罗绸缎纸醉金迷?谢玄,本王这些日子才知道,当年我们对你的身份的嫉妒,和对你后来遭遇的幸灾乐祸,不过是为我们自己挖的坑罢了。但直到今日,本王仍然是嫉妒的,你不管身处什么样的境地,总能找到出路,总能翻身,也总能想到大局。甚至,连你的女人,本王都不如。
从今以后,本王不是那京城里人人羡慕的天家皇子,本王只是这虎阳关的守城将士,城在本王在,城破,本王便与此城共亡。也好让世人知道,我端木家,也有人能如你谢玄一般,为了大局,守护着中原的山川百姓。”成王道。
木清安和谢玄都没想到,成王能有这样的一番话。看起来,这几个月的铁血沙场,终于让成王这样的人感受到了活着的残酷和不易。木清安对成王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你不必嫉妒本王,也不必如此。因为本王,不稀罕。有没有你,虎阳关都不会破。本王不会允许南疆人踏足中原一步。”谢玄挑眉直视成王,冷声道。
成王一愣,旋即自嘲的一笑。是啊,谢玄是谁,那是十四五岁便将北域打得落花流水的东平战神,少年时便冠绝天下,有他在,怎么会让南疆如意?
“不论如何,本王都不会离开虎阳关。不管你在不在意,至少本王知道,这是本王不再苟活于世的意义。”成王很快便收敛了神色,默然道。
这次,谢玄没有再出声讽刺。
“楚世子,不知以后有何打算?”木清安问楚天。
“败军之将,何言打算。”楚天苦笑。
“本妃倒是不知,一场仗便将楚世子的胆子打没了么。战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只有死人,才没法翻盘。楚世子若是无意留在虎阳关,倒不妨同我们去朔州。”木清安道。
“我……”楚天有些犹豫。自己是东平的将领,虽然是败军之将,兵败被俘,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端木筹定然恨不得宰了自己。纵然自己留在虎阳关,也无法再带兵面对南疆。只是,朔州和惠州……自己这算叛徒么?
“楚世子,靖安军和东平,不会动手。不管东平再如何背后捅刀子,靖安军都不会和东平对上。”谢玄明白楚天的顾虑,开口道。
“如此,楚天多谢王爷王妃,楚天愿意追随王爷王妃。”楚天单膝跪下,表示自己的忠心。
“楚世子请起。楚世子若是不随本妃走,漓儿要怎么办才好。”木清安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