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将桐木车轮往地上一立,从腰间抽出一根白布条来,大喇喇地道:“笑话,我姓嫪的没点实力敢拿这大家伙玩?!”
嫪毐扬起眉角,特意在‘大’字上加了重音,说话间,他已松开裤衩,露出了那根引以为豪的东西,然后慢腾腾地用白布条将它包了起来。
“都瞧好了啊,不用羡慕,更不用自卑。”嫪毐越说越起劲,桐木车轮旋得也越来越快,“吃了我的九阳大补丸,你们都可以这么厉害,服不服,就问你们服不服!”
这一瞬间,甘罗觉得自己瞎了,是被这番不可具述的奇葩场面给辣瞎的。
五尺长的桐木车轮在嫪毐老二的挥舞下甩得跟呼啦圈似的,场上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大笑声、欢呼声、口哨声...疯狂地轰击着甘罗的耳朵。
一个人的老二能夸张到这种程度,很难想象他在床上的功夫得是有多么多么的恐怖!
甘罗本来是有心理准备的,但他还是被震撼到了,而且被震撼得脑子发懵。
甘罗赶紧将手指塞进耳朵眼儿,闭上眼睛转身欲走,如果再多看几眼,得了些奇奇怪怪的病,在这个发烧感冒也能死人的时代找谁医去?!
“咦!这里居然还有个小娃娃,快来看、快来看呐。”
甘罗感觉脑袋被撞了一下,然后鼻子里飘进来一股浓烈的汗臭味。
七八个庄稼汉子挡在前面,笑得前俯后仰,唾沫横飞。
甘罗后悔了,刚才一溜烟地钻进来,现在却想从这水泄不通的人堆里挤出去,哪会是那么容易的事,毕竟自己才是一个十来岁的娃娃,这些彪形大汉横在自己面前就如一堆堆肉山一样。
甘罗无奈,作出一副懵懂小羊误入狼群的可怜模样,想博上那么一点同情心。
可是自己还是错了,错得太离谱。
嫪毐停下了表演,将大轮子随手立在一旁,捞起裤裆,然后一脸淫笑地向自己走来。
“小兄弟干嘛走哇!莫不是被你嫪哥哥的东西吓着了?”嫪毐边说话便扯着裤腰带,似乎是想把自己的老二摆放得更舒服一点。
甘罗巴巴地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欲哭无泪...
满脸胡渣的嫪毐走路时痞气十足,咧开嘴嘿嘿地笑了两声又道:“看小兄弟有缘,这九阳大补丸免费送你的几颗,用上几次,你也能跟大哥哥我一样粗壮有力,届时找你的小娘子行那鱼水之欢,岂不妙哉?”
甘罗没有答话,也不知道怎么答话,只是一脸懵逼地怵在那里,祈求上天的庇佑,庇佑自己能赶紧离开这里。
围观的人还在笑,只不过引他们笑的已经不是嫪毐的表演了,而是这个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小毛孩子。
“我说嫪毐啊,我要是这孩子他爹,非得割了你舌头不可。哈哈哈哈...”
甘罗憋屈,活了两辈子这是头一次被人看稀奇一样的围在人堆里。
“咦...这不是侯府里的那个叫甘罗的小娃娃么?”
须臾,围观的人群仿佛豁然开朗一般,全都反应了过来。
呃,得救了。甘罗内心暗暗庆幸到。
但甘罗还是错了,侯府少庶子这个名头并不能拯救他。
人群之中又爆发一阵大笑:“喂,姓嫪的,这就是你不仗义了啊,你不也是侯府的门客么,论资排辈你可在这小娃娃的后边,送几颗算什么事,索性一口袋全送得了。”
甘罗愕然,仰天暗自咆哮:天呐,我认错,我悔过,你们放过我吧,我要回家...
兴许是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一个可爱的小娃娃被一群大老爷们戏弄,当甘罗定了定神之后,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方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一转眼就全没了影。
甘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到了嫪毐正在被几个巡逻士兵训斥。
“西市口是你干这行当的地方么?快滚快滚,下次再看见你,本兵爷非...”
当兵的话说了一半便咽了回去,因为嫪毐根本没鸟他,此刻他已经将手背在脑后,大摇大摆地走远了。
未几,西市口又恢复了各色人群潮流涌动的热闹模样,甘罗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又在那个白胡子老头儿摆摊的地方找个台阶坐了下来。
摊位还在,玩具还在,可老头儿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