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主母的美意。”
上官静满意的点点头,在另一名女婢的搀扶下离开小花园,岑惜望着上官静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全身的力量好似被抽干了一样跌坐在地上,满腹的怨言无处倾述,自从父亲遭难之后,她便如浮萍一般无依无靠,无奈岑安年幼她不得不委身在暮家,暮家有如深潭之水,她行事一向小心翼翼,却还是免不了被命运作弄。
“这分明是柴房!”莞娘站在门口处看着一屋子的柴炭,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更何况住人。
“先收拾出两个空位,暂时将就一下。”风思染挽起衣袖走进房中开始规整起房间。
“这哪里是人住的地方,义庄最差的房间都比这处好。”莞娘边抱怨边收拾着地上散落的柴禾。
风思染将炭筐挪放到一起,又找来几块木板盖在上面,便成了一张简易的床铺,她对身后的莞娘说道:“好在这里木炭齐全不至于受冻。”
“二少夫人,今晚你到半方阁陪着二公子吧!我在此处凑合一下。”莞娘找来一张草席扑简易的床铺上。
风思染的目光瞥了一眼窗外,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对莞娘说道:“他闭关本就是想图个清静,我去作何!”
“夫妻吵架大吵伤心小吵怡情,你适当也要给二公子一个台阶下。”莞娘劝说道。
“只怕给了台阶他也不肯下来。”风思染坐到床榻上拿出暮氏家规,语调淡淡的说道。
“二少爷若是不想下来,您上去拉他下来不就成了!”莞娘解下腰间的锦囊放到风思染的手上说道:“这是蜜椴糖,今晚晚饭应该是没有着落了,你留着充充饥。”
风思染对莞娘笑笑将一颗蜜椴糖塞入口中,随口说了一句:“原来这就是甜的滋味!”
“您这是吃了多少黄莲?都不记得甜滋味了。”莞娘打趣的说道。
“与一群苦命之人在一起久了,染了一身的苦气。”风思染的语气透着些许无奈。
“二少夫人,这叫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般配’二字怎样你说得如此不堪。”风思染对莞娘取笑道。
“我这个叫做通俗易懂,反正您听懂了我的意思。”
“暮二少夫人!我是暮府膳房的掌膳,厨房要准备晚饭了,过来取些柴炭。”
身着褐色衣衫的女婢走进柴房,口气虽是商量但动作上确实不留余地,还未等风思染同意,她身后的杂役便上前,将风思染与莞娘刚刚弄好的床铺掀翻,抬起装木炭的筐子就要向门外走去。
“等等!”风思染俯身捡起被扫落在地上的草席,边掸去上面的灰尘边说道:“我刚刚没有听清楚你是何人?”
“暮二少夫人,我是暮府膳房的掌膳!”那女婢脸上堆着笑意,行动似乎很不耐烦。
“一帮奴才懂不懂规矩!”莞娘对众人呵斥道。
“莞娘过来搭把手!”风思染叫住正要上前与那名掌膳理论的莞娘,转而对着那掌膳说道:“你说自己是暮府膳房的掌膳,你就是暮府膳房的掌膳吗?”
“暮二少夫人,你到暮府的时间尚短自然不认识我,我在暮府膳房已十余载,主母与州牧的日常饮食都是我在料理。”余掌膳高傲的仰着自己的头。
“主母将此屋派给我住着,这里便是我私人的地界,你们红口白牙说自己是什么掌膳掌事之类的,我若是丢了什么物件,到何处去寻你们这些掌膳掌事?”风思染与莞娘将草席卷好靠在墙上,接过莞娘递过来的帕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擦着手。
“这是暮府家奴的每人的身份牌。”余掌膳拿出一枚玉牌在风思染的眼前晃悠着。
风思染顺手抢过余掌膳手中的玉牌放在阳光下,光线照在玉牌上泛起黄晕的光,玉牌毫无瑕疵可鉴是上成之物。“成色看着不错!但现在赝品做得可以以假乱真,着玉牌的可信度……”
“还请暮二少夫人放心,假造暮府仆从名牌,这等要命的是没几个人敢,还有您那点家当也不值得被惦记着。”余掌膳从风思染手中拿过自己的玉牌放入袖中。
“今早临出门时,我表妹忽然与我撂挑子,说我这传家之宝她不想替我经管着,无奈下我只得带来主宅。”说着风思染从袖中拿出一块鹅蛋大小泛着七彩光芒的珠子,放在掌心展示给众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