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风景不错,你扶我过去坐坐。”行至一处小花园,上官静忽然对身旁岑惜说道,同时对身后的一众女婢使了一个眼色,众女婢分散开来守在这小花园外。
岑惜小心翼翼的扶着上官静坐到石凳之上并递过手炉,正要退下时上官静突然出声说道:“我若是没有记错,你是原安庭郡郡守岑烬的女儿?”
“回主母那正是家父。”岑惜一顿,随即低下头语气恭顺的答道。
“你母亲与我也算是旧识,可惜她生你弟弟时难产而去。”上官静惋惜的长叹一口气。
“多谢主母至今还挂念着家母,她若是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岑惜有些悲伤的说道。
“这人年纪一大,便开始怀旧,想起以前的许多事情,你父亲遭难时我恰好回南巅探亲,你莫要怪未替你家说上一句话。”上官静满脸内疚的看着岑惜。
岑惜摇摇头对上官静说道:“主母有您的难处,您记得我一家的冤屈,岑惜已经很感激,怎敢生怨愤之心。”
“你果然识大体,你弟弟还好吧?若我没记错他应该已经及冠了吧?”上官静欣赏的点点头。
“家弟岑安以及冠,现下在账房帮忙做做文书工作,劳您记挂了!”
“文书!烺儿那里正缺一个能写会算之人,明日我让暮清带着他让烺儿看看。”上官静如狐狸一般眯起眼睛,瞧着一只低着头过于恭顺的岑惜,嘴角浮起一丝狡黠的微笑。
“暮清大人是长公子近卫,负责保护长公子周全,还是莫要惊动他了,而且小安那点本事,我这个做姐姐的还是知道,若是放到长公子身旁只会添乱。”
“岑惜你过谦了,还是你认为暮家账房随意什么人都可当职?”上官静不似之前商量的语气。
“主母莫生气岑惜无意质疑您治家,岑安是岑家唯一的男丁,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至于旁得岑惜不敢多想。”岑惜一改低眉顺眼的态度哀求的说道。
“岑惜你太自私了,你不敢奢想不代表岑安他不想,难道他甘愿做一个小小的账房先生?他放得下你全家的仇恨吗?”上官静对岑惜质问道。
岑惜一脸恐惧的跪在上官静的脚边,带着央求的语气说道:“主母求您高抬贵手,不要把岑安拉入仇恨之中,所有的恨留给我一人便够了。”
“你这孩子说得是什么话?快起来!我只是想替故人照顾遗孤,你不要有什么负担,账房的位置我让人给岑安留着,先让他到烺儿那里历练看看,若是他真的不能胜任,回来还是可以继续做账房。”
上官静起身将岑惜从地上扶起,伸手正要掸去她膝上的灰尘,岑惜拂开上官静的手说道:“我自己来便好,以免脏了主母的手。”
上官静笑笑坐回石凳上对着岑惜说道:“岑安的事就么说定了,你去账房通知管事,让岑安做下准备。”上官静对不远处一名女婢吩咐一声继续对岑惜说道:“明日一早让暮清接他到州府。”
“主母!能不能容我与岑安告个别,他太年轻不知深浅,我想嘱咐几句以免他冒冒失失。”
“我知你心疼唯一的弟弟,但男儿志在四方你要学会放手,也要替自己想想,毕竟岑安日后要成家立业,而你也要嫁作人妇,那时你还能事事帮他亲为?”上官静对那名女婢使了一个眼色,女婢转身匆匆离开。
“一切听从主母安排!”岑惜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摆,绝望的答应上官静的“好意”。
“半方阁的阁管,私自将阁中孤本书籍贩卖出府,已被我逐出暮府,明日你便去半方阁接手阁管一职。”
“主母我恐难胜任阁管!”岑宁推迟的说道。
“你别急着拒绝我,我的话还未说完,暮二公子在阁中闭关,我见你颇有才情不似那乡野丫头,必定能与二公子聊得来。”
“奴婢略懂皮毛,不似暮二公子博览群书,恐怕入不得二公子的眼。”
“俗话说事在人为,你若是努努力我可以让你探望岑安,更何况他日若是岑安在烺儿手下闯出名堂,你若是多一个名分,岂不是给岑安添了一个牢靠的支柱。”
“主母可否容我考虑考虑。”岑惜犹豫着说道。
“暮府事务繁忙,我没有闲功夫等你考虑个十年半载,更何况这是一桩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美事,你需要考虑吗?”上官静的语气不容拒绝。
“我明日便到半方阁接任阁管。”受制于人岑惜自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收拾下东西,明日我会让缨女带你去半方阁交接,不过有些话要与你说清楚,你若是识时务,岑安今后的路无可限量,若是敢辜负我的这份好意,岑家恐要绝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