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已经将这个好消息告知了来请安的几小只,长洲长晖一脸不敢置信的询问,“真的么?”
“娘你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娘你是在哄我们开心么?”
“娘你这个谎言已经不管用了,你和我们说了许多次去蕲州,可一次也没应验过,我们长记性了,再不会上你的当、受你的骗了。”
话是这么说,可长洲和长晖依旧用期待的小眼神看着亲娘,就希望瑾娘被他们的激将法激的失去理智,立马同意去蕲州。只要娘同意了,爹不去也得去。
他们想的狠美,事实也确实……很美。
瑾娘也觉得之前屡次放空炮不像话,但这次是真的真的要去蕲州了。
她就肃穆着脸说,“我说真的,但你们要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荣哥儿看娘一脸笃定,有点信了,“真和我们一道去蕲州?”
“那还有假?”
长安说,“明天就出发?”
瑾娘点头,“对,这次让你们也坐坐总督的官船。”
“可都要去蕲州了,婶婶你为什么没让丫鬟们收拾行礼?”
“这……这不是你二叔刚说了去蕲州的事儿,我太高兴了,想第一时间告知你们这个喜讯,就没来来得及让丫鬟们收拾么。”
长安再次确认,“那这次是真要去蕲州了,对不对婶婶?”
“对的,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古人之言被瑾娘改的不伦不类,但几个苦读圣贤书的小公子毫不在意,他们这才放开声音欢呼起来。可才欢呼了两声,徐二郎就穿着一身家常穿的月白色夏衫走了出来。
几个孩子就跟被卡主了喉咙的幼鸟似的,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徐二郎扫视几人一圈,几人忙不迭见礼,然后私底下挤眉弄眼,最后长安这个兄长被推了出来,“二叔,婶婶说,您明日和我们一道去蕲州?”
徐二郎颔首,“回去收拾行礼去吧,实在无聊,可以多读几本书。”
几个孩子就这么轻易被打发了,瑾娘看几人很快没了踪影,不由拍了徐二郎一下。“瞧你吓人的,孩子们看见你就发毛。”
徐二郎看瑾娘,“也没见你怕我。”
这话瑾娘说的瑾娘可得意了,“我是你原配发妻啊,这世上任何人都可能畏惧你,唯独我不会。因为我知道你爱我,才不舍得冷眼对我,更不舍得伤害我。”有恃无恐说的就是她,瑾娘很以为傲。
可爱不爱什么的,太戳一个古人的脸皮了。就比如徐二郎,他无疑是爱瑾娘的,但这话根本说不出口。是因为一个古代男人的矜持,更是因为怕把瑾娘纵的更张狂了。
但已经很张狂了,她都快跑到他头上撒野了,那还能再张狂到哪里去?
且罢了。
饭后瑾娘又去寻翩翩和老庄郡王妃,将明日启程去蕲州的事情说给他们听,这就是辞行了。
翩翩千万个不舍,老庄郡王妃也说,“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你们才来允州多长时候啊。再住些日子离开不迟,好歹等秋老虎过去再说。”
瑾娘就笑着摇摇头,“几个孩子催的厉害,我每次都湖弄他们,说有空就去蕲州看他们。这话说了好几次,可一次也没应验过,这次和几个孩子说好了,明日随他们一道启程,若是这承诺再不能兑现,孩子们以后再不会信我了。”
“那这也仓促了。”
“不仓促,东西都好收拾,到时候去蕲州乘坐的也是官船,时间上不卡那么紧,行程就不会紧促。”
老庄郡王妃听明白瑾娘的意思,这是非去蕲州不可了,就有些可惜。
翩翩的这位嫂嫂她是真喜欢,为人风趣幽默,事情也少。来家里做客,真就是做客,万事不操心的。不,她也操心,却是操心和孩子玩。如今祁哥儿和如意都很亲近她,祁哥儿每天还会去给舅母请安,如意更是一到点就依依喔喔四处寻人,这是找她舅母,让舅母带她出去耍呢。
孩子们喜欢瑾娘,她和翩翩更喜欢。瑾娘会讲段子讲故事,她听得兴致勃勃,每天饭都多吃半碗。而有了瑾娘在府里,翩翩说话逛街都有人陪,每天高高兴兴出门,快快乐乐回来,家里气氛别提多好。
更有甚者,因为他们住在家里,长安这几个孩子一有假期就往允州跑。多这几个孩子,府里更热闹了,祁哥儿和表兄表姐们接触更多,也更亲近了。
老庄郡王妃虽然一开始让祁哥儿和表兄弟们多接触,是存了私心。但接触的多了,她也是真喜欢徐家的几个孩子。听话、懂事、上进,即便是混不吝的长洲,也是一枚开心果。
可可若是瑾娘他们去了蕲州,之后孩子们再放假,怕是轻易不会来允州。祁哥儿要孤独了,这院子里怕是也没那么热闹了。
老庄郡王妃惋惜不已,但也知道,这世上就没有不散的宴席。她不定什么时候也要离开允州回京城,她都不能一直在允州居住,又哪里能要求瑾娘几人一直住在知州府。
这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