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策威侯明显没料到他会问这个,狐疑地打量他一眼后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有人说江湖与朝堂井水不犯河水,不知是真是假。”顾天佑可没蠢到直接将那日的刺杀说出口,还不知道爷爷又会和他扯什么有的没的。
他的语气与表情都是漫不经心,策威侯也就没有起疑,反倒认真回想起来:
“这些都不准确,都是些闲人胡说道,庙堂虽高江湖虽远,谁会去分那么清呢。
现在没有那么多,前朝倒是有不少,因为皇室中人和江湖纠缠得就很紧。”
策威侯说到此处,似乎回想起当年那一幕幕,不由得怅然:“能运用江湖中人的力量是好事,但是没用在好地方。”
“怎么说?”
“用他们的身手做些ns窝里反的事,怎么可能是用在好地方。”
“”
关于前朝的事,顾天佑也听说了些,皇室无能,民不聊生,先帝也是在此时揭竿而起。
“还别说,当时他们折腾出来的那些江湖人士还真有些能耐的,若不是徐老人出手,要赢还不容易!”策威侯说着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当年的那些事了,说实话,顾天佑已经听了很多遍了,从先帝揭竿而起到南征北战再到建立诺大的王朝,他都快会背了,不过爷爷喜欢说自己就听着,老人开心就好。
“坊间居然还说什么流落在民间的皇子,真是可笑。”策威侯说着说着就扯到前段时间的流言上了,顾天佑正好在思考六公子与恩恩有什么仇怨,闻言却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个六公子的长相,真的和陛下好生相似
“爷爷,要是坊间传言并非空穴来风呢?”顾天佑凝眸问道,策威侯却是一愣,回神才开口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天家之事,岂容胡说!”
“孙儿知错。”顾天佑恭恭敬敬地认错,他自己也被设想吓了一跳,不过越想越觉得六公子与陛下好生相像,相比之下,他出现在上京城倒是并不稀奇了。
不论六公子身份究竟如何,只要伤害了恩恩,他顾天佑就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上京城出了大事,不,与其说是出了大事,还不如说是又有重大消息供人们嚼舌。
最先的一件就是上官学士奉命调查的甲邺水患有个结果。
水患之事确实为真,朝廷拨款在中途被地方官府挪用,最后竟什么都没有落到甲邺。
牵扯到此案的人员众多,据说安明肃在看到上官世谦奉上的名单时,差点当场失态起身呵斥。
他处心积虑压下西北甲邺一事,竟然让这些蛀虫毁了计划!
再看名单,牵扯之多让安明肃咋舌,官场本就盘根错杂,有时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安明肃这是有气也没法出,只提出几个典型的以儆效尤,后来还是在上官世谦的劝说下才加大了惩罚力度。
段祺恩听说此事,也只是嗤笑一声,这便是差别,若是事情出在异姓王身上,安明肃定会大作文章。
不过没发生,就轮到她大作文章了,万民口舌可是不容小觑的。
之前对甲邺之事都是众说纷纭,现在有了结果更挡不住民众的猜测。
甲邺处于西北王的势力范围,西北王一死就发生了天灾,正道是无巧不成书,便多出西北王府有冤的呼声。
呼声不要紧,毕竟人已经死了,但另外衍生的说法却让段祺恩无比快意,安明肃怒不可遏。
那就是皇上召四大异姓王进京,其实是想来个瓮中捉鳖。
段祺恩对这个说法简直是哭笑不得,反正不是自己授意的,瓮中捉鳖这个词用的太过怪异,不过倒也是事实。
她知道这件事背后煽风点火的人不止自己,却不知道会有那么多,有为了自保,有为了帮忙,也有居心叵测的。
“武状元也已经选b了啊。”段祺恩把书放回董红裳面前,继续与月琳琅唠嗑,不过严格来讲并不算唠嗑,因为月琳琅说起这些事就像父王的青鸾影卫在禀告事情一样,毫无波折,虽然事无巨细。
但是究竟是谁出的主意让月琳琅过来给自己解闷的啊,这只会越解越闷啊!
月琳琅点点头:“是的,武试最受看好的两位才俊,胡缙和项城,项城在武艺上稍稍胜过胡缙,但是内试却没占到好处,所以总的来论断,是胡缙赢了。”
“你们也关心这些事?”段祺恩略有些好奇地问道,“不是江湖朝堂井水不犯河水吗?”
“的确,我们不涉足朝堂事,但是这不妨碍我们看热闹。”月琳琅用一张严肃正经的脸说道。
段祺恩庆幸自己只是端着茶杯,要是正在喝茶听到月琳琅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她一那个会失态:“这句话是你们公子教你的吧”
月琳琅点头,段祺恩撇撇嘴,她就知道!
欸段祺恩看着绷着小脸认真苦读的董红裳,思绪涌到不久之前,就是自己和红裳遇袭的时候,父王看到她们狼狈不堪的样子,差点当场发作,虽然被自己压了下去,但结果是父王紧了她的足,刚开始担忧着董红裳的事没觉得什么,后来红裳情绪稳定下来后,她才回想起来,禁足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出不去,没法拉着未汐逛街,只能憋在屋子里,很无聊!
谁都见不到,只能别人来见她,云纱和笔生花长老来过两次,不过是给董红裳检查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