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知县大人,正襟危坐,威仪凛凛得端坐在上面。
手机拿着木印往桌子上重重一拍,全场肃静,堂下坐着师爷手拿毛笔,时刻准备记录着他们的一言一行。
“堂下何人?”那知府大人喝声道。
“民女陆安歌见过大人”陆安歌行了一礼跪下去,低着头,她心里头不是不害怕的,她太怎么胡闹冲动,也是一个女孩子,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看着两旁面无表情的衙役和一脸严肃的知县,心中竟有些紧张。
而现在一旁的柳文新却是另外一副样子,他似乎一点都不紧张,反而一副有把握的样子。
他也向知县行了一礼,不过却没有跪下,他比知县的官位高,自然是不必向他下跪的,就象征性地行了一礼,简洁地道“柳文新”
这一礼和那说话的语气在外人看来都是非常无礼的,不恭敬的,可是柳文新行礼之时,知县大人竟本能向站起来点头哈腰地跟柳文新说话,一旁的师爷使个了眼色,知县才左顾右盼装作一副知县该有的样子严肃起来。
“陆安歌,你对柳公子所告你的罪状可承认?”
“大人明鉴,民女不过是一个小女子,怎么会像柳公子再诉状中说的那般跋扈”陆安歌平静下来认真地道。
好你个陆安歌,现在开始示弱求饶了!你搞砸我的婚宴,破坏我的计划时可不会想到还有这一天把!柳文新轻蔑地看了陆安歌一眼。
“知县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我根本不认识这个姓陆的,可是在我成亲那日,她却跑到我婚宴上大闹,说什么我是她的姐夫,大人,你也知道,现在这年头乱认亲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认识她,更不认识她的什么姐姐,可是她非得说她姐姐在我的府上,非要进去搜,我当时还好心地劝过她,答应给她点钱让她回家去算了,可是没想到她嫌我给她的钱少,她赖着不走,叫了几个人不由分说冲到我家里,打砸抢掠,我损失了不少钱财不说,他们还把我打伤了,还有我府中的侍卫也有几个被他们打成了重伤啊!后来又跑到我的婚宴上叫我姐夫,你也知道那天参加婚宴的都是些贵人,她就是故意的,因为我不肯给她足够多的钱,所以她就伺机打击报复我,想让我身败名裂啊!大人,你应该严惩这个狠毒妖言惑众的女人!”
柳文新这些话是早就想好了的,所以说起来格外顺,再加上他现在落魄不堪的样子,其他人都认为他说的是事实。
外面也有人再议论纷纷,“这都是什么人啊?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怎么干出这等事来啊”
“柳公子真是个好人呢!”
“像她这种人就应该重重得罚她啊”
听着这些不利于陆安歌的话,陆家人和关武都心急如焚,这本来叫来这么多少是为了想警告知县不能偏袒柳文新,可是看着现在的局势,明显对陆安歌不利。
县衙的不远处,一位身着华服的中年男子在四处地望着,虽然他刻意地用最简洁的饰物开掩饰身上那种贵气,可是那眉宇间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贵气和英明神武显示出了这个人不一般。
“管家,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后边跟这一个同样中等年纪身材的人,不过看面色似乎有点阳气不足,小步地跟过来,用尖细的声音道:“老爷,瞧这样子啊,应该实在审案呢”
“哦?那倒要去看一看。”中年男子信步走过去,在离人群的不远处,静静地观望着。
陆安歌听了这话,不怒反而笑了,柳文新的卑鄙无耻真是超出了她的想象,不过,在外人看来貌似真想的话语中,陆安歌迅速地找到了他的破绽。柳文新还是太心急啊,想一上来就把陆安歌置于死地。
“大人,你想想,我只是一个女子,何来那么大的力气和能耐能把柳府的侍卫打成重伤,别说那些侍卫了,就连柳公子我都是打不过的啊!”陆安歌柔弱地说道,柳文新,我虽然没有真凭实据,可是同样你没有,胡编乱造谁不会!像是在陈述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这……”知县有些犯难了,他求助地望着师爷,这个糊涂知县啊,也是靠花钱买的,根本没有什么真实的才干,这次,他知道他绝对不可以得罪柳文新,否则就丢了官职,所以早就和柳文新窜通好了。可是眼下看着有点弱不禁风的陆安歌说的又是事实,他有些为难了。
柳文新见知县犹豫,立马补充道。
“大人,你别听她胡说,她会武功,想要伤到我们也是很容易的!”
“啊,对!柳公子言之有理”知县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刚才还一脸为难的样子现在看上去竟然有些笑容。
“大人,我就算会武功,也不可能同时伤了那么多人啊,再说柳府的侍卫那么多,他们也会武功啊,大人,这根本说不通,我和那么多会武功的人打架,我会讨到什么便宜吗?更别说抢夺柳文新的财物了恐怕我能留一条小命都不错了!”陆安歌反驳道。
柳文新又看到知县为难的样子,冷笑一声,陆安歌这会我看你怎么狡辩!
““是,你不能同时打伤我和柳府的侍卫,但是……”柳文新故意拉长音调,陆安歌这可是你逼我的!你惹怒了我,你们陆家人都别想好过!
陆北辰一直在认真听着他们两个对质,听到这,他猛地一惊,这个柳文新还想托陆家其他人下水!
陆安歌听见这话时,心里暗叫不好!柳文新这是要把陆云邵,陆蓁,林月笙一起供出来!
“因为她有帮手,所以才会打伤我和侍卫!”果然柳文新话一出口,引起一片哗然。
陆安歌此刻恨不得上去撕碎他的嘴,让他永远说不出话来!她说过不想让任何一个陆家人因为她而受到牵连,可是现在她已经控制不了了!她用凌厉的眼神看着柳文新。
陆蓁和陆云邵毕竟年纪小,当时紧紧的拉着陆北辰的衣角,不敢看堂上的一举一动。
那位中年男子早已从知县跟柳文新的言行中看出了端倪,只是邹紧眉头。
“唔?还有帮凶!是谁?!”知县又忍不住兴奋了,现在柳文新占了上风。
知县此刻也提起威严,厉声问道,好不容易让他有一人表忠心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呢
“大人,那个人就是……”
柳文新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再人群中巡视着,直到对上那一双因为愤怒似乎能射出箭的眼睛时才停下。
“大人,就是他!”柳文新往人群里一指,立刻就有衙役循着方向去抓人。
陆安歌顺着看过去,竟然是大哥!这个柳文新指认的竟然是陆北辰!那一刻陆安歌觉得柳文新根本就是疯了,他为什么要指认陆北辰呢?这件事从头到尾,跟陆北辰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柳文新,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大哥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你为什么要诬陷我大哥?!”陆安歌腾地一下站起来,质问柳文新。
柳文新却不理睬她,只是得意地望着陆北辰,陆安歌更加恼怒,想上去理论,“安歌,不得胡闹!”
相比较陆安歌的恼怒,陆北辰更加地平静,他及时地制止陆安歌,并且不着痕迹地向身后人群中看了一眼,陆安歌在人群中看到了陆蓁和陆云邵不安的样子,当时心就软了下来。可是她也不想连累大哥为她受苦啊!
“大人,就是他们兄妹两个!私闯民宅,想要窃取我的财物不成,打伤我和刘府的侍卫!招摇撞骗,破坏我的名声!请大人秉公办理!”
此刻的知县现在几乎高兴的快要跳起来了,柳文新承诺过他,只要这次能把陆安歌至于死地,就承诺给他一百两银子!一百两啊!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