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四章(2 / 2)反顺首页

“着火也先烧你们俩!”雷再腾也知道自己被骗了,气呼呼的起床穿衣服,收拾收拾好吃饭。

日上三竿,三人结罢了店饭帐,横穿叶城,出东门,赶奔泰安府大洪沟。

叶城东门和昨天走的西门一模一样,也没有兵丁把守,就把城门大敞遥开,任由人们随意进出。可不一样的是,叶城的东门修了十里长亭,可能是朝廷派来的官员要从东门进城,所以准备的接官亭吧,王雄心里暗想。

出城门,走了没有五里路,赵学仁突然碰了碰王雄,用眼神微微一领,示意王雄身后有人。

“什么人?”王雄也察觉到了,这伙人从出了城门就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

“不知道,我大致看了一下,应该是三个人。担柴的樵夫、推车的壮汉,还有那个书生打扮拿着把折扇的。”赵学仁微微一抖肩,双手的金镖已经扣在指尖,蓄势待发。

又往前走了四五里路,人迹见稀。眼看着十里长亭也走到了尽头,身后这三个人依然不远不近的跟着。王雄停步回身,摘枪在手高声说道;“朋友,有话只管明说,跟着我们所为何事啊?”

那三人一见行藏已露,并不慌张,只是聚在了一起,依然往前走。走过王雄身边的时候,那拿折扇的书生冲他呲牙一笑说道:“再往前走几步,咱长亭外说话。”

王雄微微一愣,此处距离叶城已经很远了,四下无人。为什么非要走出长亭呢。可人家已经越过自己往前走了,王雄也只能跟上。又走了几步,等到把这十里长亭全部走完,回头一望,发现在这长亭的尽头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生死凭天”。

王雄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十里长亭并非是用来接官的,而是用来止斗的。出了这十里长亭,才允许人与人之间发生争斗,出了长亭之后,生死凭天。

不远处,那手拿折扇的书生已经站稳了脚跟,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三人,推车的壮汉担柴的樵夫一左一右在他身边站定。

“朋友,素不相识,不知有何见教?”王雄抱拳施礼。

“昨日有幸与兄台相逢会友楼,听闻兄台口口声声,问那黑莲之事,不知三位与那黑莲有何关系?”书生倒也直爽,开门见山并不啰嗦。

“额,不过是几句醉言醉语,无心为之,您又何必当真呢?”王雄这边刚把这句话说完,就听得身后赵学仁朗声答言道:“我们与那黑莲渊源颇深,不知三位所为何事?”

“哈哈哈”那书生大笑几声,突又正色道:“黑莲行事周密,你们与他们既有渊源,又怎会不知他们的行踪。既然你今天一早就专程打探,想来是敌非友了。”

书生这一句话出唇,赵学仁真得说是心花怒放,心里说:这才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愁没线索寻找黑莲,这眼下竟有人主动送上门来。当下微微一笑,朗声说道:“朋友,此言差矣,我们虽然不知道黑莲的行踪,却又不一定与他们有仇,这其中有很多内情,您不知道。”说着话把双手一摊,好像是想给人解释解释,可手中金镖就已经打了出去,三道金光直扑推车的大汉面门。自己的身体跟着金镖呼啸而出,直奔书生。

那推车的大汉原本站在原地听着赵学仁与书生搭话,没想到三道金光突然扑向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真正反应过来想躲的时候已经晚了,三点寒星直扑双目和哽嗓咽喉。百忙当中只能猛一甩头,躲过两支金镖。第三支“噗”的一声,顺着眼眶子扎进耳根。那金镖是三棱子的,边上都开着刃,带着半截耳朵就飞了出去。

把个壮汉疼的,惨叫一声摔倒在地,用手一捂自己的耳朵,满地打滚。

书生还没来得及去看那壮汉的伤势,只是一差眼神的功夫,赵学仁就已经到了。摘自己背后的一对鱼尾藏锋钩,摆钩就剁。

这钩属于外门的兵刃,招数也走的是偏峰。书生将手中折扇一合,挥扇就拍。耳轮中就听得“当”一声,竟是金铁交鸣的声音,赵学仁只用这一下就知道,对方那把折扇的扇骨是纯钢打造的。当下里借着这一扇之力,并不还着,直奔担柴的大汉而去。

书生一扇把赵学仁的钩拍出去,回扇再想打,突然发现自己身前的兵刃变了。

之前的那对鱼尾藏锋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杆金顶银鳞枪。这杆枪比自己的扇子长的太多,打起来格外的吃亏。书生不由得心里叫苦,一个劲的大骂昨夜里盯梢之人:不是说这三人中,为首的用枪之人也才达到入室水平吗,现在看来这用枪的确实只在入室的境界,可这瘦子出招怎么会如此的狠辣?原以为对付三个少年,来一个书生足够了,后来是为了稳妥,这才又派了樵夫和壮汉这两位高手跟随,哪料想这次的目标竟然如此的扎手。

雷再腾出门在外没有背着他的那对赤铜窝瓜锤,因为太沉了,行动起来多有不便,只是随身带了一把刀。一见赵学仁战住了担柴的,王雄斗上了书生。自己也一摆腰刀,纵身向前,往那满地打滚的推车壮汉脖子上一架,说声“别动”,自己往壮汉身上一压,先控制住一个。

担柴的樵夫原本跟推车的壮汉一样,原本正听书生跟对方交谈,猛然间金光闪过,推车的大汉已然倒地,自己就是刚刚一愣神的功夫,一个枯瘦的少年已经摆钩向自己扑来。

樵夫不敢怠慢,急忙撤步抽身,拉开距离,先把肩上的这担柴甩掉,顺势就抄扁担。等到他把这条大扁担抡起来的时候赵学仁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扁担,而是一条鸭蛋粗细的镔铁大棍!

这条大棍的分量格外沉重,樵夫连退数丈就是为了抽出这条大棍,等他将这条大棍擎在手中之后可就不再后退了,而是大喝一声,抡棍便砸。

赵学仁双瞳急剧收缩,看着樵夫飞扑而来身躯划出的轨迹,心中暗赞一声“好快!”他的鱼尾藏锋钩是轻兵器,根本不敢和如此笨重的兵刃正面相碰。大棍临近,赵学仁微微侧身,用左手钩斜着一撞镔铁棍,身体借力飞出,右手的钩尖便已插进了地里。这樵夫的力量实在是太强了,赵学仁尽管是借力,却也将地面划出一道四尺多长的口子,身子以右手钩尖为圆心转了一个圈,如一颗炮弹般射向一旁正和王雄动手的书生。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几乎是在樵夫大棍落下的同时,赵学仁的身体便已经到了书生面前。

书生原本与樵夫并肩而立,樵夫后退抽棍,然后抡棍扑出,自然便落在了书生身后。书生怎么也想不到,就在樵夫飞扑而出的下一刻,一条要命的身影便已经到了自己的背后。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赵学仁的余位藏锋钩已经递到了他的肋下,森森寒气甚至已经刺痛了他的皮肤。想完全躲开肯定是不可能了,书生不愧为久走江湖的惯手,在那一瞬间,身体猛的一转,让开正面王雄的大枪,同时纵身而起,用自己生平最快的速度向上跃起。赵学仁鱼尾钩的钩尖原本都已扎到了他的肋下,却仅在衣服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由臀部划开皮肉,沿着身躯的流线一路划下,深深的扎在了大腿上。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等书生向后跃出数丈,停下身形检查自己的伤势的时候,赵学仁已经又和愤怒的樵夫战在了一起。

王雄有点不好意思,停枪不战,就那么看着,等书生检查伤势。眼下打不过人家是事实,可是你赵学仁这么背后偷袭也实在是有点不光彩,自己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上有名的大人物,可趁人之危这种事还真是不太愿意做。拿眼一看赵学仁,赵学仁正跟那樵夫你来我往打的热闹,赵学仁才不管什么道义什么规矩,只要能报仇,什么都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