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潇湘这下笑得更欢了,忍不住自言自语地悄声说道:“看来东炼第十也不怎么样嘛!”
剑士没听清,投给她一个疑惑目光,纪潇湘微笑着摇摇头。
捧花姑娘乘机问道:“姑娘这是要带我们哪里去?”
纪潇湘仔细看过她的姿容,暗自比较了下,然后笑答道:“各位想必是从其他圣地过来的,对北海的情况概不知情,那我就简单说下。北海除了北原有一排传送到各派的阵图,另有八个阵岛,对应八卦图的八角,八座阵岛各自连通,要想赶路的话能省劲很多。咱们现在要去的,就是南边的一座阵岛,但龙宫我不太熟,只能先带你们逃过追杀,再折道去阵岛,到时候你们想去哪去哪。”
几人点头道谢,臧星桀发现囚牛盯着龙宫不放,疑心其中有什么联系,但没有直说,转而向纪潇湘这位本地人士询问,捧花姑娘也说沿途毁去不少龙宫,徒感愧疚,便安慰顺便答道:“这些龙宫是毁不掉的,天玄境都未必能毁掉,你们毁去的不过是层水障,等过些时日,自会长出来的。”
臧星桀更觉惊奇,又问:“既然天玄境都毁不掉,那这些龙宫是如何坠海的?”
纪潇湘思索片刻,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有人钻研过,这数千处龙宫原来是连在一起的,飘在天上,称为天庭,可能是龙王的行宫。后来天劫灭世,便坠毁了,据说地底那条让所有人头疼的恶龙,就是龙宫的主人,那个自我封印的龙王。但这些事都是上古发生的,我们都是天地重开后的造物,隔得太远,根本无从考究,这些东西也未必能当真。”
臧星桀听得神往,但令他更奇怪的是,囚牛不知为何忽地颤抖了下。
姬凌生和捧花姑娘也静心听着,帝夋似乎没在听,就是走路,郭桓挠挠头,微微有点脸红,不好意思道:“亏我还是土生土长的北海人,这些事竟然不知道。”
纪潇湘笑道:“这倒也正常,这些是我师父告诉我的,若非恶龙要出世,他都未必乐意告诉我呢。”,话刚说完她就有点后悔,好像话里有高人一等的意思,但不知怎样补救,便不说了。
又默默地走了几步,纪潇湘耐不住好奇心作祟,回头问道:“你是怎么拔出那柄木剑的?”,为了顾及师父的面子,便不提自己师父数百年来的无数尝试。
听到这个话题,始终沉默的赫连观剑快走两步,贴到臧星桀身侧,喊住他,递出木剑给他,后者眉头皱成一团,牢骚道:“都说了我不要,你干嘛老推给我。”
赫连观剑依旧捧着剑,不愿退缩。
臧星桀懒得理他,挤出笑脸去答纪潇湘的问话,“我也不清楚,稍微一使劲就拔出来了。”
纪潇湘也跟着皱眉,纳闷道:“就这样?”
剑士点点头,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而且拔剑的必须是个习剑之人!”
纪潇湘忍不住起了股无名火,敢情师父练了上千年的剑,还算不上习剑之人,正欲再问,臧星桀苦思良久又说了句,“对了,拔剑的时候还不能带着其他剑。”
纪潇湘火气马上消了下去,忍不住问为什么,其他人顿时也来了兴趣,起哄追问,众目睽睽之下,剑士似乎得到卖弄的本钱,卖起了关子,手指缠着一缕头发,不停地搅,等众人快不耐烦的时候,轻飘飘说道:“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知道吗?剑道也一样嘛,两剑不能共侍一主,你要是随身佩剑,就算能拔得出那把木剑,你身上的剑也不答应,那木剑也不愿意,自然怎么也拔不出来。”
虽然听着像是歪理,纪潇湘确实想起来剑士拔剑时,将背负的剑交于同伴保管,加上师父剑不离身,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恍然大悟。
现在陷入沉默,赫连观剑却攥紧双拳,因为他拔剑时也取下了佩剑,然而却没拔出来。
静默了会,姬凌生忍不住问起戴踪说过的那件事,仙山各派是否有意献祭宝岛生民,纪潇湘闻言大吃一惊,竖着那对蚕眉,惊呼道:“我说师父怎么不出面,天天躲着,对外统称自己在闭关练剑,原来是不想掺和这档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