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得很,祝涵之正陪着祝小公爷在庆和楼宴客。
奉命跟踪凤小福的人及时地将她的行踪回禀了祝涵之,得知人就在隔壁,祝涵之便站在二楼关注着缀锦阁的动静,听到凤小福竟拿京城才女这样的名头吸引人,当即生了气。
而祝庭轩送客时见隔壁这么多人,便好奇地走过来,一听她们在竞价,一心抛头露面的小公爷还未理清情况便开了价。
“原来是凤王的铺子,怎么王爷府上没有人用了吗?竟然让堂堂郡主在铺子外头售卖衣料?”祝庭轩向来与凤王府的人不对付,祝涵之尚能保持表面上的和气,而祝庭轩比她就实诚得多。
“到底是祝公候府的小公爷,出手就是阔绰,恭喜小公爷。要本郡主说,这衣裳就是小公爷做身长袍,那也是风流倜傥,祝公候府家既出得京城才女,自然便有京城才子。”凤小福的彩虹屁一个劲地吹,吹得祝庭轩十分受用,从前没发现凤郡主说话这么悦耳,今日果真是人逢喜事,连厌烦的人都不一样了。
祝涵之面色不佳地站在祝庭轩身后,轻声地说道:“小公爷,花两千两买衣料太不值当了。”
“怎么不值!难道本公爷不是京城才子?”
书中对祝庭轩的描述是“有些小聪明,无大智慧,还总是自以为聪明能干”,实际上最能干的便是会投胎吧。这样性格的人都喜欢听好话,凤小福的一通彩虹屁可不是白夸的,方才她都要被那些话说吐了,但效果很好,能看着祝涵之吃瘪。
祝涵之面色更难看了,近来她只要遇上凤小福就是吃亏的结果。
“原来她就是郡主啊,这间铺子就是郡主家的啊。”
“可惜这么好看的料子就剩这一匹了。”
眼看着衣料被后来居上的小公爷买走,其他小姐明显不悦起来,她们家境虽不比祝公候府,但一点置装费还是出得起的,更何况方才铺子里的人将衣料说得如何如何好,现在自己却得不到,真觉得遗憾。
凤小福朝着老张看了一眼,老张头脑一转,立即道:“玉白色这匹的确是独一无二的,但里头柜子上还有许多同等衣料,可选颜色众多,保管各位小姐满意。”
一众小姐听得颜笑如花,纷纷就往铺子里涌去。方才还一个客都没有的缀锦阁瞬间挤满了人。幼枫和冯程赶紧进去帮忙了。
祝庭轩没有注意到冯程,祝涵之却看得清楚,当下疑惑地看向凤小福。
“小公爷,衣料会有专人送回府上的。”凤小福是想等人都散了,再将这衣料取下,这会就靠它造势呢。
显然祝庭轩认为这是尊重他的服务,竟很满意地带人离开了。
“凤小福,你可真能耐。贬损我的名声,去助长你的声势。”祝涵之却不曾一起走,等身边只剩她与凤小福时,她脸色冷若冰霜,语气里也是怒气直冲。
凤小福冲着她眨了眨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祝小姐这话说得本郡主怎么听不明白?噢……你是指京城才女这个名头,谁规定京城才女只能是你,有皇上的金口玉言,还是有官府的章文?不过是坊间起的,祝小姐能是,这阁里的其他小姐也可以是。”
“凤小福,你是不是嫉妒得发疯了,所以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什么换了衣裳便是重新认识自己,这样的话简直可笑。”祝涵之气极反笑,在她想来,凤小福的那些话都是故意气她的,就是因为自己不如她。
凤小福眉头一压,双手摊平,无所谓地笑起来,“自信是好事,但过于自信便是骄傲。祝小姐确实人美心善,有骄傲的资本。但不能贬低其他小姐呀,每个人都是与众不同的存在。追求美是女子的本能,任何人都可以。”
“你听见没有,祝小姐方才的话,她是觉得我们不配穿像她那样的衣裳吗?”有几位小姐已经选好布匹从里头走出来,恰好听见祝涵之的话,皱着眉头与身边人说道。
“我也听到了,没想到她会这样想。枉我还那么喜欢她的。”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又有人刚走出来,好奇地问道,方才的人又将祝涵之的话重复了一遍。
祝涵之的面色已经不是难看来形容了,是忽白忽红的,她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解释,恨恨地瞪着凤小福。
“你们都别胡说了,我家小姐不是这样的意思。”祝涵之的贴身侍女碧环急了,忙为自家小姐解释起来。
只是她越解释,那些小姐越发愤怒。
“凤小福,你满意了!”祝涵之凑近凤小福,一双美眸里噙满了凉气,看得凤小福竟有些心疼。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凤小福很不客气地回道,看书的时候她一心厌恶女配做的蠢事,等真的置身书中,与女主较量几次后,她深深地觉得当初的女配暗地里吃女主的亏很多很多,最终是失人又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