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出了醉怡楼进了小巷,弯弯绕绕地走了一会儿,停在一间门都破出洞来的院门口。
里头一片破败,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难闻气味。
凤小福好在学医习惯了,也不觉得难闻,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
西墙角里简易搭了个床榻,上头躺着个一动不动的人,若不是此人呼吸沉重,与死人已是无异。
“家母自从在公侯府里被打了四十棍抬出来后,就病得沉重,这几日水米用得也少,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冯玉荷说着便哭了出来。
“我略懂些医术,给你母亲看看吧。”凤小福卷起袖子,也不讲究就往床榻边一坐,替她把起脉来。
冯玉荷站在一边紧张地瞧着凤小福,方才她拉着自己问她的母亲从前可是祝公侯府上当过差的,她大惊,以为是祝公侯府的人来教训他们,不料这人竟是这几日街头巷尾名声极大的凤郡主。
“我很遗憾,你母亲的病情拖了太长时间,四十棍打下去,后背及臀下被打断了经脉,以后是站不起来了。用药只能保她的性命,却不能再像个正常人一般。”凤小福一字一板地将情况说清楚,言语里带着歉意。
听到母亲性命还能救,冯玉荷开心地就朝凤小福跪下。
“多谢郡主相救!我就是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凤小福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她,道:“你母亲也许是无辜的,但我也不是做善事的,我帮你们是有条件的。”
“郡主请说,只要我们有,一定都会献出来。”除了家人,冯玉荷已经一无所有。
“姐,你瞧我今日猎到了一只野狐,这么好的皮毛料子定能卖个好价钱。”进门的男音清脆而带着笑意。
凤小福与冯程四目相对后,朝着冯玉荷淡淡一笑,“喏,这就是我的条件。”芊芊玉指就那么轻飘飘地指向了一脸不明的冯程。
“这…”
“你日后无需再回醉怡楼,你以及你的母亲我会派人安置好。而你弟弟冯程就跟着我,有工钱拿,还不用凶险地打猎。”凤小福找到了人,自然将她的目的说开。
“我除了一身武力,其他事做不来。”冯程木着脸,这人是谁?要带他去做工吗?
“我就是要你的武力!”凤小福站起身,将袖中的一袋银两放在冯玉荷手上,“冯程我便带走了。明日自有人将药方和住处安置妥当,旁的不需你多想,照顾好你母亲,别叫冯程挂念就好。”
冯程也已听明白了,眼前这人相当于出钱买了他们一家子。冯程心有不甘,却很懂事,以为是姐姐的主意,也没有闹腾,乖乖地跟着凤小福离开了。
“冯程,你要听郡主的话,不要鲁莽行事,给郡主惹麻烦。”冯玉荷有些担忧地关照道。
冯程不可思议地看向凤小福,这个男子打扮的人竟是这两日名头正盛的凤郡主。
“你……”冯程想夸赞的话又说不出口,他嘴一直很笨,就怕说得不好惹怒了她。
凤小福也瞧出来他涨红的脸,冒着星星的眼睛,分明是对着偶像的迷弟反应啊。凤小福心里开心得飞起,面上还装得深沉,“不过一件小事传得也太神乎其神了。都别放在心上了,走吧!”
冯程这下喜不自禁地跟着凤小福离了家。
冯玉荷靠着门框眼送着弟弟离开,重新坐回母亲身边,轻声说道:“娘,当时你为了养活我们,去祝公候府做事,最后受了那样的委屈,险些送了命去。娘,这个仇只要有一丝机会,我都要报的。”
凤小福领着冯程在盛京出名的糕点铺子里买了最受欢迎的蜂糖芝麻糕及桂花莲子羹,交给冯程提溜着,往禁军督府走。
冯程小心地拿着东西,紧盯着凤小福的背后,一丝都不敢怠慢。
禁军督府的守卫一把拦住了凤小福。
“烦你向凤旭辰世子回禀一声,他妹在外头等他。”
守卫的一惊,他怎么知道眼前人是凤郡主啊,忙不迭地进去回禀了。
不过等了片刻,守卫就进来带路。
“福儿,你怎么来了?”凤旭辰颇有些惊喜地迎出来,见凤小福一身男子打扮,十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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