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王府内。
“郡主,可了不得!外头都传疯啦,都是夸你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十分地厉害!”幼枫兴高采烈地说着。
距离凤小福在城门口力劝百姓那事已过去三日,盛京的大街小巷依旧宣传着她那天的勇而无畏,字字珠玑。
凤小福眼珠一动,笑起来:“这就是所谓的一战成名吧!很好很好!”
祝涵之一定气疯了,肯定要想了法子对付她,再坐以待毙等她杀上门来,可不行!
“幼枫,你是我身边最亲近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忙。”说笑归说笑,凤小福没忘了要紧事儿。
幼枫的面色也严肃起来,凑近凤小福低声道:“郡主有什么想做的只管吩咐。”
“就凭祝涵之的身份,在王府里安插几个眼线也不难。你先想办法暗中摸清王府奴才的底细,看看有没有可疑的。这个量有些大,你可以去王妃院里私下寻我跟你提过的张氏,让她帮忙,只说我想考验考验她的办事能力。”凤小福仔细交代幼枫,她的眼眸里是认真的神情。她所提的祝涵之身份自然指的是女主光环,却不好与幼枫多解释。
幼枫一一记在心里。她与郡主如此亲近,早已看出郡主的变化,她相信郡主是伤透了心才转变的,虽然从未问过一句。相较之下,眼前的郡主要比从前自在轻松许多。
幼枫自去忙了,凤小福也不会闲着。她要去一个地方,她记得书中写过这么个人,而她想去找到这个人。
这次出门,凤小福是大大方方地着了一身鹅黄色长裙,独自从王府西偏门出。
守门的侍卫忙行礼要跟着,被凤小福拒绝了。趁着交谈的一刹,凤小福果然扫到两三个探头探脑的身影,不过也许只是内院那两人的探子。
凤小福出了王府,先是满大街的乱逛,从漫不经心到速度愈来愈快,混在人群里左右晃得跟踪的人眼眶子都生疼。
眼见凤小福闪身进了一家布料店,跟踪的人再进去找时,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道鹅黄色的身影。
不久后,盛京最大的销金窟,名为醉怡楼的里头迎来了一位白皙俊美的公子哥,正是从布料店里换了身衣裳的凤小福。
楼里的管事一见是生面孔,便边打量算计着身份,边笑呵呵地迎过来。
“小爷是头一回来吧?是要听曲还是吃酒啊?”那管事一张脸涂得明艳,动作娴熟地就要抓过凤小福的胳膊,被她手中甩出来的几张银票止住了动作。
“小爷我也不知你们楼里的规矩,就这么随意使,你这厅堂里头不是正唱曲吗?给爷安排个僻静位子,爷先瞅瞅有没有合眼缘的。”凤小福已经尽量学着男子音调,但总归没有那么像,这管事又是个人精,好在钱给到位,管事也不是没眼色的人,麻溜地给安排了上等的小间。
位置便在二楼,靠走道的一侧,三围用厚厚的帘幕隔出私位,从敞开的这侧正好能将厅堂中央的台子看个清楚。
凤小福刚一落座,就有伙计上了茶水点心。
台子上头刚离开一人,又来了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她的容貌清丽,双眼却十分无神,弹出的曲调也是勉强能听,会不会是她?凤小福心中一喜又多加注意起她来,越发觉得极有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人。
一连弹了几首曲子,台下已有人站起来指着她鼻子骂起来。
弹琵琶的却仿若未闻,依旧我心我素,只想早些结束好下了台子。
台下那人起身的人竟然爬上了台子,去拉扯她的胳膊,嘴里还说道:“弹琵琶你不行,陪爷喝上几杯酒才是正经。”
管事的赶紧来劝,“这位爷,这个丫头就是个唱曲的,你想叫陪酒的,奴家这就安排过来。”
“爷就要她!”那人显然横了起来,不顾管事的反对,就拉扯起弹琵琶的人。
“走水了,走水了!”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又听二楼上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
台子下看热闹的人都听见了响声,抬头就瞧见二楼有个小个头男子惊慌失措地往楼下跑,当下呼啦啦赶紧起身往门外头挤去。
楼上人都往下跑了,可不是走水了吗?
二楼房间里的人显然也听到外头的动静,以为真是走水了,也忙不迭地跟着往外跑。
唯有一间房不过开了扇窗子,里头的人将外头的情景都收在眼里,就瞧见厅堂里已乱作一团,而那从二楼风风火火跑下去的身影,此时竟拉着弹琵琶女子的手窃窃私语,二人挤在人群里就那么堂而皇之地出了楼。
司元霆不笑出了声,没想到自己今日过来恰能看到这有趣的一幕。
一旁陪着的醉怡楼花魁不解地看着他,顺着司元霆的目光看向那两人,那弹琵琶的好似是新来两个月的,难道……
话说,凤小福先是确认了弹琵琶的女子便是她要找的人,唤作冯玉荷的,而后跟她说过几句话便轻松带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