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到了白热化，也从一开始就已经有了最终的结局。

巅峰状态的八旗铁骑所击者破，所当者靡，白山黑水赋予了这支历史史诗桀骜不训的特性，部落的野蛮特性更是大大加强了其破坏力，在传奇帝皇康熙的光环统合之下，撇除掉野人女真“不满万”的负面诅咒，其战斗力足以和历史上任何一支强军争锋。

至于御前侍卫们，每一个都是boss模板的数据就足以说明一切。

然而，胜利依旧没有悬念。

老八开启的“绝对胜利”和麦玲珑的“天命幸运”，正面抵消掉这个战场上康熙皇帝的无敌加成，而乞活军的特性，本就是为击破一切王朝国运而设。

当一代神还掌控着所有数据模型时，这个谋划就得到了绝对计算优先力的推演；在一代神被击散成为“脑”之后，又用底层数据运行逻辑精心的设计，如果连这一点都不能计算在内，那么一代神和二代神之间的博弈就无从说起。

也就是说，老八和麦玲珑燃烧灵魂的拼命，是从一开始就被计算在了某个变量数据之中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果然如是啊。”老八挺直着身子，看着眼前密密麻麻互相冲杀向对方的士卒，竟然有心情感叹。

他和麦玲珑算得上个人战力超群，放到某个剧情世界的普通战场上凭借个人的战力就足以左右一场战斗的胜负，然而在眼前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每一个被强化到极致是士卒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携带上了规则的力量，便是他们真正出手，也无非是多一个可以局部突破的战争机器罢了。

麦玲珑没有接他的话，万兵归一之下她的结界自动撑开，“武”字带来的战斗力提升，比老八额外的信仰效果要强上不少。

更何况，一直居高临下的赵高竟然回复了初始的笑容，一时之间让她以为那个熟悉的高子是不是重新掌控了身体的权限。

“唔，就是这种感觉。”赵高从麦玲珑的错愕之中得到了肯定，像是校正了某项数据一般，脸上的表情更加显得自然起来。

“天命有变，神器更易，这本是规则运行的定数。一生一灭之间，旧的规则消散凝聚新的规则，这就是生命存在的本源意义。”赵高扭动着脖子，向老八和麦玲珑投去颇为自然的笑容，算是应和着老八的话，然而两人并没有理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战场上的厮杀。

赵高也不恼怒，他微微一凝神，只手向虚空中一抓，某个存在就仿佛遭受到了重击，一道历史史诗级规则碎片被他硬生生地撕裂了下来，随手又扔向了虚空，化为了纯粹的没有印记的本源规则，融入了这一方的天地。

老八尚自没有感觉，麦玲珑却悚然而惊——她的规则里凝聚了大量的帝皇气运，所以非常清楚，刚刚赵高撕裂的，分明是某个帝皇的史诗神国。

就像当初自己拼尽全力，从苻坚那里撕裂的一样。

这一块的缺失虽小，却也是对其本源的伤害，除了无法修复之外，直接体现在无数投影的剧情世界中，这位帝王都会遭受这一次小小的磨难，换句话说，就是伤了天命。

这是任何一个历史史诗的道基，是其存在的根本，更是进阶传奇不容有失的一块，所以苻坚才会如此暴怒，甚至不惜亲自融入剧情世界放手一搏。

然而此时虚空中的那一位，除了一声闷哼之后就悄无声息，只是将神国收缩，到了更为偏僻的角落。

“冥顽不灵！”赵高冷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出手。虽说在时间和空间双重掌控下，普通的历史史诗在他面前已经是予取予夺，然而赵高的身体承受规则的能力却有限，这方世界也不能承受如此重压。

“是谁？”麦玲珑到底没能忍住，低低地问了一声，就刚刚那一刹那，战场上的清军很明显迟滞了一下，应该是某位相应的存在支撑规则时同样迟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