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高子，所以就无法被拒绝。

哪怕是身体和记忆完全被复制，甚至是直接追溯时间长河中攫取规则的碎片，新组成的那个灵魂还是原来的那个吗？

慢慢地拼凑，慢慢的拼凑，只会成为一个完全不是真正的自己。

老八没有继续多说什么，只是从容地起身。其实他和玲珑也分不清楚，到底眼前的这个赵高，和记忆中的那个，谁才是真正的高子。

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两者兼而有之。

“我们要面对的，是每个朝代的千军万马？”玲珑也早已经明白了过来。想要将世界融为一体非常困难，这需要压制不同的规则将它们牵连；想要将它们分开也同样不容易，牵连起来的规则千丝万缕，自然有了其向心力，每一个因此而生的力量都会为此而对抗。

赵高的时间规则，顶多就是暂时性将它们分开，形成一波又一波的规则浪潮反噬过来。

他们所要面对的，就是这一波又一波，每个时代的规则气运。

“求活而已！”赵高无奈地一笑，一挥手，庞大的底源力量笼罩了过来，变异技能“统御”的主导权落在了两人身上，而无数因此牵连着的规则，纷纷具现在了眼前。

最中间的，赫然是孟不获弗兰克率领的乞活。

此时的孟不获，已经完全脱离了曾经的模样，多重的规则加成下，天生统帅的特性被大幅加强，一道韵律极强的气运光环从他脚下延伸了开来，覆盖到了战场每一个人身上，形成独有的战场特效。

那些乞活军们，无论等阶全部从头顶涌出一股血色的杀气，冲天而立凝结成了一道血色的云层，再次覆盖到了每一个乞活的身上。

这不是曾经的那些残次品，而是在足够规则的供给下，为了整个世界求生已经超越了曾经的巅峰状态，正面绞杀龙城禁军和打残连环马的那支！

因为即使是武悼天王复生，也绝不可能将每一个人的求生意志激励到如此程度——如果这个世界分裂失败，那么每一个人不但连生的希望不复存在，连死也会成为一种奢望。规则的湮灭，会让所有成为一个没有实质的奇点，陷入无限的乱流。

“那些超凡智慧呢？”麦玲珑稳住了阵脚，向着天空问道，只是没有得到答案。

在这片刚刚被开辟出来的战场上，她不用看就知道，从天地的边缘，一支军队列阵而来，黑云一般的杀伐之气同样带着决死的信心。——在这个已经融合好的世界重，如果规则被割裂打散，那么现在的他们也就不复存在。

正黄、镶黄，正白、镶白，正红、镶红，正蓝、镶蓝！

八种颜色的盔甲，八种颜色的旗帜！

“是八旗！”老八看着衣甲分明的八支军阵从四面八方合围而来，瞬间就将他们认了出来。

这不是后期圈养后的废物，而是以区区数万，先后击败蒙古和中原的那支铁蹄强军。

等阶赫然达到了历史史诗！

领军者坐镇中央，明黄的伞盖下，一身戎装的爱新觉罗·玄烨正用千里镜，观察着这边的一切。

在他的身边，领侍卫内大臣鳌拜垂首躬行，从上三旗之中挑选的精锐组成的御前侍卫，再次隐隐结成一圈独立的规则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