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英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两步。她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鹿行。她以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鹿行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那些贱人,小时候就不让人省心。
若不是自己,鹿行定会受到那些贱人的阻扰。
但是,这样对待自己的鹿行!
绰华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像是流水一样的哗啦啦的不断的朝着外面倒着。
凭什么她赤小豆可以得到鹿行这样的青睐?越想越生气。嫉妒和不甘从眉心升起。
“你以为我变成这样,都是我愿意的吗?还不是都怪你!”羽英红着眼睛冲上前道。
“你是什么都不愿意沾染的,你永远都是瑶池边上让人奢望的那抹光。所以我站在旁,我欣赏你,我渴望你,我喜欢你。我恳请母亲让我嫁给你。我这么努力,一直都是为了你!”绰华的喉咙之中带着一些磅礴的怒意,疯狂哑的吼叫着。
“你现在竟然为了别的女子对我说出这样的话语!”
“凭什么?凭什么她赤小豆就可以?你明明就是我的。那些凡尘俗世你根本就不需要去沾染的,那些都是贱人,我都可以替你阻挡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哪里不如她?你要选她?”绰华的眼眶里面带着了愤怒的泪水。
“哪里都不如。”鹿行道。话语绝情而冷酷。
“你把你变成了疯子,然后告诉我都是因为喜欢我?”
绰华赶忙顺着鹿行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有些紊乱失控的样子。
方才才上好的妆面都花了,显得整个人此时此刻,看起来就像是站在戏台子上面涂满了大红大绿的油彩,像是出卖着自己喜怒哀乐的戏子一样的卑贱。
这是她最为看不起的地方,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就拿起了桌面上的娟子,开始添补着自己脸颊上面的唇彩和胭脂。
她不希望自己拥有任何的不完美出现在了鹿行的面前,她希望自己永远都是最完美的出现在鹿行的面前。
“不要把自己的自私和恶毒刻画上所谓的喜欢,你就觉得这一切理所应该,这一切只是你那疯狂的占有欲、嫉妒和虚荣心的产物。”
“承认自己自私恶毒,有那么困难吗?”鹿行眉毛一挑,眼神意味深长。
绰华显然是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了,整个人已经怒不可遏。
“我自私我恶毒,难道你就不是了吗?你喜欢我你要死吗?”
她尖锐的声音划破了整个房屋,手中开始抽出了一道光剑,直愣愣的就朝着鹿行的胸口刺了过去。
“你现在这里面全部都是她,我要将她彻底的从你的心中剜掉,这样的话,这里面就全部都是我了。”绰华念念有词,手中的动作狠厉。
鹿行就那么仙气飘飘的站在哪里,月白色的衣袍,被窗户外面透过来的光,照的有些透明。
绰华手中的光剑,就那么直愣愣的朝着鹿行刺了过去。
没有任何的阻挡,就那么刺穿了鹿行月白色的衣袍,还有那一身的皮肉。
绰华一惊,手里的动作想停下来,她想过许多,但是就是从未想过为何鹿行是一点都没有躲闪。
他的发丝就像是泼墨画,里面干净纯粹的黑白。直抵人心。
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衣袍上面渗出,绰华手里面的光剑,被鹿行拔出,看着四处喷射血液,绰华被吓得整个人都快要失去了颜色,轻薄的就像是一张四处飘摇的纸。
鹿行的目光在绰华的脸颊上一扫:“今日你刺杀我,我暂且不与女子相论,你我同宗情谊已尽。可若是你动她一根毫毛。”
鹿行那张由于失血有些苍白的脸,轻轻的贴在了羽英耳边:“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绰华一愣,没有想到自己一同长大的鹿行哥哥,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么狠毒的话语来。
自己也只是一朵飘摇在风雨之中的花朵啊,为什么你总是愿意去呵护别的姑娘,从来都看不到一直在你的身后我。
绰华知道,鹿行向来都是言出必行的,他从小到大若是说过的话,他就一定会做到。
无论是当年那个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要做第一的少年,还是如今神色冷淡对自己说出如此可恨的威胁话语的男子。
都是他。
正是因为了解他,所以才是真正的知道,他到底是有多么可怕。
她这次知道,从自己捅出去那一刀的时候,从他没有一点躲闪的时候,从他轻描淡写的说出
“死无葬身之地”的时候。
她知道。
自己永远都得不到他了。
可是时间有没有回过头的时候啊,若是那年站在高处的时候,少年一袭白衣能够不被清风吹散,出尘的飞起来,少年没有在自己跌倒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嘲笑自己的时候。
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就像是朵朵极为细碎的雾气,一团一团的迸裂开来的时候,露出了清幽的山风,穿过了开满了小碎花山谷时候,那样的温柔啊。
跌倒了怎么办?是哭红了眼眶?还是应该告诉自己的母亲?
自己永远都不要在站在这里了,再也不要见到这些可恶的家伙了。跌倒了自己很疼,自己不想往前走。自己就像是面前这个被折碎了的小碎花一样可怜无助。
“哭能解决问题吗?”青稚的少年,声音透露出一股沉稳。
“跌倒了,就站起来。”少年随意道。
他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倒在地面上,等的就是一句话。
而这个时间,这个时间,自己最脆弱的时段,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的家伙,刚刚好是你,而已。
那天的风很浅,云很淡。
少年逆着光的脸颊总是会让人忍不住的目光一阵凝滞。
从此。就有了一个白衣少年。住进了心底之中,再也无法轻易的忘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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