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走了一截。
鹿行突然开口。
“怪物?羽英说的?”鹿行把自己的下巴搁置在了赤小豆的肩膀上,语气寥寥淡淡。
“嗯。”
鹿行的眼睛再一次的缓缓眯了起来,像一树梅花在冷寂的寒风之中摇晃起来。
寒风在夜里,总是吹的人无端觉得瑟瑟然。
“每次我说你总不爱听,为何别人随口一句,你总是当真?”鹿行幽幽道,似是叹息。
然后手上动作不停,在赤小豆的脖颈上面一敲。赤小豆柔柔弱弱的倒在了鹿行的怀中。
将赤小豆带到了自己所睡觉的塌上。
外面是种的那些花,大片大片的红色,被风一吹,就顺着窗穿了过来,染得睡着的赤小豆,都好似被人涂抹上了一层醉人的胭脂。
周密曾对鹿行说,你若喜欢一个姑娘。
大抵就是她随意一句,她想要着满池的星光。你也愿意用渔网在池塘整夜整夜的捞。
这么干的都是被爱情荼毒的傻逼!周密看着远去的鹿行背影讪讪说道。
……
羽英正梳洗着自己的发髻,在面上涂上绯红的胭脂。
她知道鹿行和赤小豆从祖庙之中出来了,她想要去看一看他。
心底之中只要是想着他,就在心中生出一朵艳丽的花。
每一瓣叶子上,从左到右全是他。
每朵花蕊上,镶嵌的也全部都是我最爱你的模样。
今日里的侍女的手很巧,将自己最喜欢的珠花和最喜欢的胭脂都拿捏的巧妙,自己今日里的心情也是十分的欣喜。想要快一点见到鹿行哥哥。
今日的运气似乎一直都是非常好,不多时,就听到了门外哟小丫鬟慌慌忙忙的跑了过来,带着外面四溢的香气:“鹿行来了,鹿行来了。”
今日当真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看起来就连那微风都是醉人悠然。
鹿行走进来的时候,羽英早就和周围的小丫鬟们打过招呼了,当鹿行走进来的时候,那些小丫鬟们都非常识相的离去。
空气之中背对着鹿行的羽英垂下了自己的眼睫,听着后面鹿行稍显静谧的脚步,他的每一步都像是一朵绯红的莲花,盛放在了自己的心上。
羽英伸手将自己的手绢轻轻的抵在了自己的心口处,她怕自己的心跳动的太大声,将鹿行惊扰了。
“羽英。”鹿行的语气之中没有太多起伏的情绪。
似乎他从小到大都不会失态,也不会有特别愤怒。从来对待自己都是这般的平和。
羽英不假思索的答了句:“鹿行哥哥。”
带着自己认为最为娇艳的笑缓缓的转了过来,希望自己能够用最美的状态,去见自己最想要遇见的人。她知道的,鹿行哥哥是永远都不会生她的气。
她永远都是他最喜欢的小姑娘的。他怎么会舍得对自己生气呢。
“你从都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鹿行的语气顿时让空气之中变成了寒风凌厉的大雪。
“鹿行哥哥你在说什么啊?羽英怎么听不懂呢?我什么时候碰你的东西了呀?”羽英干笑着,凝望面前的鹿行。
“你僭越了。”
“赤小豆是我的。”如玉的男子,薄唇微微动。
羽英眼中的不甘和嫉妒层层堆叠。
冰冷的,凌厉的东西似乎就要破蛹而出。最后被某种情绪压制而下。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是你的我的啊?要是喜欢羽英这里都是鹿行哥哥的呀。”
“而且,羽英这里有新拿来的贡品茶,我知道鹿行哥哥你素来喜爱这种茶,是我特意叫人从外面替你收集而来的呢。就等你回来呢,你快尝一尝味,是不是还像是以往那般?”羽英倒了杯茶。
她似乎对鹿行的问题,从头到尾都是置若未闻的模样。
若无其事的递茶,却在那一刹那,杯子和里面的茶水瞬间,分裂成无数个晶莹的粒子,在空气之中凝结。
羽英活生生的推开了好远一步。
鹿行懒得同羽英在那演什么青梅竹马,他对于羽英的记忆很少,除了知道有这么个任性的人外,其他一概不知。
她老是喜欢霸凌鹿行曾用过东西,鹿行原本对于那些东西向来没什么感觉。
比如说鹿行用过的笔墨纸砚,自己用过的棋子和棋盘。似乎只要过一段时间都能够统统的到她的身边去。
鹿行要是同隐宗任何姑娘说一句话,她就会吵吵闹闹的去找人算账。
在过去很多年,鹿行一直都觉得羽英是不是脑袋小时候,受到过什么刺激。
不过,后来随着鹿行离开隐宗,到湖心岛去,同她见面的次数也少了。鹿行都快忘了这个人。
“小时候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只是当做不在意,并不是不知晓。”
鹿行冷冷的看着她,语气浅淡:“可如今你要把那些手段用到她身上,你知道的,我对于任何触碰到我喜欢东西的人或者物,都不会轻易饶恕的。”
见着羽英脸上的神色变得越发的无辜,鹿行瞥了她一眼:“八岁那年,因我和那女孩多说了两句话,你便要伸手挖她眼睛。十岁那年,一个女孩摔倒在我身边,你便要扒掉她的脚筋。”
一直都无辜脸的羽英,肩膀瑟缩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恢复如常。她一直以为他不知晓的……
“若你再敢动她一丝一毫。”俊美如玉的男子,罕见的勾起了唇角,但是那个笑容确实冷的,让人从头到脚都像是如坠冰窖。
冰冷的可怕。
“我便扒了你的皮,挖了你的眼,抽了你的脚筋,让你生不如死。”他说的从容,动作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