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南征这两天脾气异常的暴躁,只要别人一将视线放在她身上超过五秒钟,她就下意识的脸红脖子粗,感觉再撑不过三秒,就要冲上去找人掐架。一向鄙视小言的自己竟然成为了玛丽苏知音体的女主,这点让她彻底失去了淡定,“我真是服了,宋玲在哪?我要找她!把欧阳写成个花痴就算了,还把我弄成了个什么都不会的弱鸡白莲花”
祁玉边翻着那篇文章,边捂着肚子笑,“她只是委婉的表达了下你学习不行,挺含蓄的,宋玲对你算客气了。主旨还是夸你的,你看,说你是书里的颜如玉,你和欧阳在一起是郎才女貌,红袖添香…”
南征低声骂了两句,问潘炎,“我和他在一起是不是显得很滑稽?”
潘炎违心且大义凛然的说,“没有。挺正常的。”
这段关系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着实有些别别扭扭的,特别是赵南征,自从和欧阳在一起后,整个人都病恹恹的,提不起精神,丝毫不像个恋爱中的少女,而是时刻都忐忑惊慌,如临大敌。这直接导致了欧阳的郁闷,以及潘炎的崩溃。
“欧阳大班长,你能别再堵我了吗?现在已经有风言风语说我挖姐妹墙角了”潘炎缩在空荡荡教室的一角,可怜兮兮的抱怨。
“可你是最了解南征的人…”欧阳看着比她还要可怜。
潘炎正觉得为难,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她警醒的做了个“嘘”的手势,三两下就蹦到了门后边,耳朵紧贴着,听外面的声音。
门毫无预兆的打开,盛夏和苏湛就站在她眼前,四人相对而立,气氛怪异尴尬。
“你们在这儿做什么?”盛夏面色不善。
潘炎抢着说,“我问欧阳题。”
盛夏没理她,“欧阳,我听说你和赵南征在一起了,怎么样,交往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蔫蔫的声音毫无说服力。
“顺利到你连挂六科?她有毒吧?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得小心点,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你能不能顺利毕业都两说。”
毒舌的盛夏,真是久违了。看来他真的很生自己的气,潘炎一时百感交集,连他显而易见的讽刺都来不及在意。
苏湛厚道的没让盛夏继续喷毒火,说起了正事,“欧阳,我刚从系办过来,刚赵南征去找了主任,希望能让你补试一下演讲赛的选拔复赛。很遗憾,这次情况比较特殊,这个请求被拒了。”
“她,她为了我所以,其实,她对我”欧阳一下子成了结巴,面色却迅速而奇异的由灰败转为桃花般的绯红。
潘炎心中有数,欧阳心中所想的可能和现实不尽相同。一个美丽而旖旎的误会,这个误会的名字就叫做殊途同归。就像一个人爱一个人,可以因爱为对方死,一个人不爱一个人,也可以因不亏欠为对方死就像不管是年轻的小伙子或50岁的精英男都喜欢20来岁青春正好的美貌姑娘,年轻的,许是浅显的受色相及荷尔蒙的蛊惑而有阅历的,历尽千帆,直到对生活有了深刻的领悟,才发现契合的灵魂求不得,那有好看的皮囊也是不错的。这世界上,走到最后,又有多少殊途同归的南辕北辙呢。
“这么看来,赵南征还是有点良心的。”盛夏说着南征,眼睛却凌厉的瞪着潘炎,话里意味十足。
潘炎干笑了两声,“是,也就我这样的没良心。”
盛夏追着潘炎出了教室,她心狠的干脆利落,着实让盛夏又气又恨,他咬着牙,“潘炎,你站住!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不把话说明白,我们怎么继续下去。”
潘炎略吃惊的看着他,“继续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
盛夏哑着嗓子问,“我有说过分手吗?”
潘炎低头不说话,在她的认知中,快两个月没有联系,就算没有正式提,也是在向分手这一结果和平过渡了。没想到平时看上去脾气暴躁的他竟然这么有耐性。异位而处,如果她是盛夏,恐怕不一定能做到这样。
“盛夏,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盛夏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呼了出来,压在心里的一块大石就这样举重若轻的放下了。这一个多月,他故意冷着潘炎,与其说在给潘炎时间反省或是表达对她的不满,不如说是给自己一个思考的空间。可实际上他什么都没想明白,也懒得去想,当你知道底线在哪里的时候,其实也就知道了结果是什么,其他的再动脑筋,也只是不受控制的一团乱麻而已。他不是不纠结难过,也真的很气潘炎的心冷,不知所谓的别扭了一个月,他现在才算想明白,原来自己早就准备好了一句没关系,就在等这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