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似乎有大手一直在推动,自己也不过沦为了棋子罢了。
“把我带入这长平古战场作何?”姬长恭问道。
“师父之说若是能走过这条小道,我们就能够在古战场最终的交锋之中替他完成遗愿,只是这遗愿他到死也未曾和我说起。”
“那你就好好上前去完成你师父的遗愿吧。”刚才岳沧澜手中的令牌不仅仅是退散了身前的阴兵,连同身后的也一并打退,因此姬长恭三步并作两步就走过了岳沧澜,径直要走回他们最初掉落到的那个怪石林。
“难道姬长恭你进来就走了这么短短一遭就要离去吗,如此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你就这样看看走了?”岳沧澜眼前姬长恭要脱离队伍,连忙喊问。
“自然不是要离开这古战场,不过是想寻一寻其他去镇灵堂的路罢了。”姬长恭语气淡漠,一点听不出他是喜是怒。
“我手中仍有几块令牌,应是可以保我们一直行到镇灵堂。”
“无关令牌,我情愿一路和阴兵厮杀出去,也着实不想和你这样九假一真的人同行,我信不过。”姬长恭道。
岳沧澜扯开了嗓子,大声道:“我何不是不想让你知晓被人当作棋子?”
姬长恭登时停下脚步,侧过头,打亮佩剑之上的青光,映出了他那张有些美的宛若谪仙一般的侧脸。“人与人的接近,除了目的又有何所说?因此,我喜欢一个人走,也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闻言,岳沧澜也再不说什么挽留的话语,暗叹一声过后,旋即又挂上了展颜笑容,拧了拧鼻子,从怀中摸索出两块令牌,甩向姬长恭后脑。“一路同行,怕你在半路两腿一蹬!”
姬长恭反手握住岳沧澜飞来的两块令牌,既不推辞也不回头,淡淡的回了句“告辞。”,便继续朝那怪石林走去。
高大的青年在黑暗之中看不真切姬长恭的身影,只是再一笑,同样转过身子,拿出一块令牌,自言自语道:“其实,这还算是个挺不错的同伴呢,就是不爱和我唠嗑唠嗑。”
借着微微青光走在幽深小道中的姬长恭没有去深思岳沧澜说了什么,又在思考着什么,一向专注的他此刻竟没来由想到了那个独身一人在长平城,与其他所有公子都性格迥异的刘衡。自己告诉他去寻六九商铺的掌柜,同样也是自己的师叔,无非是想让他能更快一步领悟那三字真言,再者遇上什么难事或许也能有个帮衬。
但是。
姬长恭身子猛地一顿,一道思绪砰然在脑海中炸响。
那如此岂不是会将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师叔给引来这凶险万分的长平古战场?
一柄长剑,在姬长恭的手中紧紧被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