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

李栖桐用剑挡下了那些麒麟军的长朔，还将陈台研拽到了身后，自己坐到马鞍上，“长公主在此，麒麟军退下！”

麒麟军没有任何动作，他们的铁面下加了一层黑纱，连眼睛都看不清。

“凤凰之令，陈台研由先锋部与麒麟军押送回朝，受陛下亲自审讯。”白马上的将军铁面无私。

李栖桐放下了剑，离开了躁动不安的龙马，低头任由麒麟兵们将陈台研五花大绑。

……

洛华，殿堂中，陈台研孤身一人站在正中。

原本站满文武百官的两侧此时只有垂纱还在那随风摆荡，连个侍女侍官都不见。

女皇忽然从殿座的屏风后出现，踩在台阶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一路走到陈台研身前。

跟着她的还有李钟山姐弟，他俩早没了来路上的愤怒，更多的是释然与不舍。

“陛下，”松了绑的陈台研要跪。

李钟山凑上来将他拽起，挥手让殿外御林兵也走。

陈台研心里明白了什么，直起身子看着女皇没有遮掩的双眼，“陛下，台研在此。”

女皇轻轻点头，头上的珠子帘子叮当的响，“我要罢黜你，离开洛华。”

陈台研无声低头抱拳，未解的甲在身上绷得笔直。

“你废了大将军的计谋，按军律应当责杖五十，”女皇挥动右袖，抖出个封金的帖子，“以百姓铁卷之血脉，免了。”

“毁反攻大计，按律刺字，以麒麟咬刃之徽，免了。”

“其父失守边关，按律断筋，以禅让之恩，免了。”

两句话，身边的李钟山和李栖桐的手里又递出叠好的衣服和包袱。

女皇摘下了她遮掩口鼻的红纱，双手交握，“然，我东州尚有重任托少年。”

陈台研还在楞着，女皇就双手托着金贴屈腿低头了。

说到底陈台研不过才十几岁，天下之主对他行礼终归是刺激大了些，此时已经有些冒冷汗了。

皇帝还举着金帖，陈台研还在那愣着。

“陈台研，接帖。”李钟山朗声提醒。

这时陈台研才颤颤巍巍的屈腿，双手接过女皇的金贴，“铁卷·麒麟咬刃之陈氏，陈台研，接过吾皇金贴。”

“赐金蚕软甲一副，赐百城通牒一本，”女皇左右挥手，钟山与栖桐递上前。

最后女皇招了招手，“另赐，齐氏十月百匠所锻之陨铁枪头枪杆。”

齐丞相，双手抱着陨铁枪走到女皇前，将长枪递给女皇。

女皇双手握住长枪，又转身递给陈台研，“接好。”

双手忽地一沉，陈台研感到彻骨的寒气再次在周身百骸中滚卷。

“金贴出城后再开，”女皇最后又拜，转身离去。

齐丞相同样双手前举，行了一套拜亲王礼，抱袖而去。

李钟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跟着齐丞相离开了，“龙马可以骑，马头给你套上了个皮兜遮掩龙角，七八年的时间够你回来的。”

李栖桐脱掉绣凤的大袍，上前环抱还有一身血气的陈台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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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长夜五日，烈枪为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