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着聊着,驿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马匹的嘶鸣声。众人皆是一惊,连忙出去查看。两个驿夫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六匹马把驿站前的平地踩踏得坑洼不平,马上都骑着黑衣汉子,其中三人举着火把,把四周照得通亮。地上还趴着一人,双手被反绑在腰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显然这群汉子刚刚抓了这人,还没来得及离开。
为首的汉子恶狠狠地说到:“没有眼力劲儿的狗奴才,我们拿人干你等何事?若不是看在你们是驿夫的份上,非剁了你们喂狗不可。”说完示意手下的人离去,毕竟看着王安石的装扮他也拿不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路。
“慢着!”王安石厉声喝到。
那汉子没有理会,示意手下的人把地上那人架上马去。奉校尉一看那群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三步并两步前去想要救下那人。领头那汉子二话不说,眼中寒光一闪,抽出腰间的长刀挥刀便砍。
王安石惊呼一声:“奉校尉小心。”
只见奉校尉矮身躲过长刀,伸手想去抓那人,正在架那人上马的那个汉子也不多话,把那人丢到一旁拔刀便砍。
王安石身后的军士见状,都抽出腰刀上前助战。领头那汉子见状一跃下马,以一敌四,四军士挥刀砍去,那汉子爆喝一声,手中长刀借势横挡,内力由刀迸发,军士们感觉虎口都被震麻,四把军刀齐刷刷地落地,只得向后退了两步拉开身位。奉校尉躲开那人的刀,借势拔出长刀挥刀砍向那人面门,那人横刀一挡,右脚径直踢向奉校尉的腹部,躲无可躲,奉校尉吃痛向后倒出约五步远,口中一咸,一口鲜血夺喉而出。
领头那汉子回头不屑地看着倒地的众人:“就这点本事,也好意思出头?看你们也是朝廷之人,今天权且放你们一马。”说完跨上了马,准备离去,另外一个汉子也伸手要将那个被捆绑的人架上马。
“啊!”伸手那汉子发出一声惨叫,一支羽箭透穿了他的右手小臂,鲜血不停地流出。
领头那汉子一跃下马,长刀早已在手中泛着寒光:“谁?滚出来!”
“本不想多事,但是看你们连官军都敢打,估计也不是什么善类,所以想来会会你们。”众人寻声望去,马厩顶上坐着一个男子。那男子手中提着一把长弓,正是奉校尉马鞍上那一把。在火把中大家并不能看清楚他的模样。
“是好汉就下来说话,暗施冷箭算什么英雄?”领头那汉子愤愤不平地说到。只见那男子一跃而下,一袭黑衣如同幽灵一般在夜中潜行,那男子落在王安石身边。王安石仔细一看,那男子一头黑发束在脑后,剑眉微挑,双眼英气逼人,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刀削般坚毅的嘴,嘴唇中厚,上面也因为寒风的原因而有了两条口子。修长的身形在黑衣的衬托下更加挺拔,手中还拿着奉校尉的长弓,一柄长剑悬在腰间。
“小兄弟,我劝你少管闲事,我对你可不会手软。”那领头的汉子故作镇定,马厩顶到这里不过三丈距离,但是黑夜中也能射中手臂而不伤人性命,这小子绝非等闲之辈。
“他们都是行伍出身,面对你们这些江湖人士自然占不到半点便宜,那就让我来陪你们过几招。”黑衣男子微笑着回到。
“找死!”领头汉子话音未落便举刀直取黑衣男子,黑衣男子嘴角微微上扬。抬起左脚踢向那汉子的手腕,借着那汉子的力道,身子在空中如同闪电般地翻了一圈,右脚直接踢在那汉子的左肩上,那汉子身子重重地撞到了地面上,想起身但是全身无力,其他的人也纷纷下马抽刀冲了过来,数把刀劈向男子,男子冷喝一声,长剑弹鞘而出,只一挥,长刀皆被拦腰斩断,众人愕然!男子还剑入鞘,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领头汉子被同伙扶起,吃力地问到:“你到底是谁?让兄弟我吃亏也吃个明白,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男子悠悠回到:“荆州无不识马端,剑荡九州不平事。”
“你就是马端?”那汉子吃惊地问到。
男子也不回答,默默地回身走进了驿站,那汉子只得带着同伙悻悻离去,留下那个原本被他们抓住的人独自倒在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