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吉日都定了想是不能再悔了。”
祁修扯着谎。
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
“怎么不能反悔?我们那,就是成亲那一天都能跑了的!现在字还没一撇呢!当然可以反悔!你看看贺举祯跟那个什么七公主,不也没结成吗?”
顾瑶举着例子,试图说服祁修元。
一旁的梁初按住她,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祁修元也不乐意接这个话题,便也没有继续。
“严谨信中还提到,他父亲为他寻了一门上好的亲事。我特意同你说,只是不想你错过罢了。”
“什么亲事?他要娶妻?”梁初不觉关心起来,“不该是来蔡家提亲的吗?”
她明明同严谨提过此事
“想是他觉得,以他的门第似乎不足以匹配蔡家千金吧。”祁修元故意这样说着,“所以这件事的主动权还是在顾姑娘手里。”
虽然与顾瑶并未过多的相处,可祁修元大致还是看得清的,这个姑娘可不似别的姑娘一般温顺。以她的脾性,越用言语去激,越是会中了道。
这话,顾瑶自然听得明白。
自古门当户对,对女子而言,贱嫁是最卑微的选择。而这其中,无一不是在少女时代犯了什么不该犯的错,又或是突然家道中落的一些,真正像那些唯美传说中两情相悦而摒弃世俗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严家在文水已然算是大户人家了,只是同蔡家比起来,却也真的算不上什么。就好比蔡家对于祁修元来说,也算不上什么能入眼家族的一般。
“严谨不止一次地同我提过他属意于你,甚有意向要参加今年的乡试,只是你该比我清楚,对这方面,他实在是不擅长的,我亦劝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确实也没有什么能立刻改变现状的办法了。”
祁修元说的半真半假,看着默不作声又面无表情的顾瑶,等着她开口。
“那他还要娶别人”
这话,听来就是委屈又抱怨的意思。
能成
祁修元笑了。
“逼不得已罢了,你不懂男人的无奈,到了这般年纪,是要被家中长辈催着成婚,以传宗接代的。”
此时,梁初亦坐去顾瑶身边,歪着脑袋看向她,道:“你如今本该无所顾忌,为何又要自寻烦恼?”
“阿初,我现在先是蔡韵儿,之后才是顾瑶。我不止是我,也不止是蔡家的女儿,所以这件事上,我不能擅自决定,也绝对不会由他们决定。”
“你看,这便是矛盾所在。”梁初道:“若你嫁了人,便不再是蔡家的人了,若你不嫁人,便永远都是蔡家的人,可哪个女子不嫁人的呢?你的这一生,有半生的时间是以蔡氏活着的,而不是蔡家。”
自从顾瑶回了蔡家之后,或许是因为蔡家人对她的呵护备至,使得她想起文水老宅中的人,便自觉愧疚不安,所以梁初懂得顾瑶现在的想法,也理解她现在的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