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姬终于相信,西王母教导她时说过的一句话,如果一个人是从鲜血里走出来的,那她总有一个地方会异于常人,比如眼神,比如说话,再比如杀人时更无情。
瑶姬太害怕那些“东西”,她是见过的,他们没有神志,只想吃掉别人。
瑶姬豁的起身,把云齐吓了一大跳。
“怎……怎么了?”云齐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瑶姬平息了下呼吸道:“你有没有把这件事跟你师父说过?”
“这事跟他说干啥啊?”云齐道:“太丢脸了,师父肯定骂我功课不精进,我这几天都躲着师父呢,就怕他看见我一身伤痕累累教训我。”
瑶姬眼神飘忽,她答应过朝熙,给朝熙时间让她解决这件事,可瑶姬真的太害怕了,那种“东西”发起狠来,屠一个道观都不在话下。
不行,她不能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瑶姬纠结来纠结去,觉得这事应该跟朝澈通个气,他是朝云观的观主,也是朝熙的哥哥,是她暂时能想到最妥帖处理南修的人。
瑶姬对云齐道:“你现在是不是没事,跟我去见一下朝澈。”
云齐哭丧着脸:“先生,别啊,我这去了师父肯定要数落我一通。”
瑶姬娇娇弱弱的,不会威逼利诱,仗着身份,到底把云齐拉走了。
朝熙谨遵医嘱,每日按时服药,她的听力渐渐恢复到完好,眼睛也能模模糊糊看见点光亮,相信没多久,就能完全复原。
当她能看见点东西,朝熙二话不说,就住在了小莲花塔里,倒腾着各种讲述“无生无死处”的书籍,希望能找到点有用的线索,可惜一个多月了,仍一无所获。
夜晚烛火昏黄,把朝熙的影子打在墙壁上,拉的老长。
朝熙看了一天书,腰酸背痛,脑子是精神耗尽后的发空,她揉了揉眉心,泄愤般的合上一本黄旧书籍,喃喃道:“又是无解,无解,无解……”
朝熙的好脾气被这两个字消磨殆尽,她猛地将书撇开,书籍拍在墙上,发出响声,然后落地,老旧的书页被撞散……
关于“无生无死处”的记载很少,毕竟不是谁都有闲心去那儿溜达一圈做个游记什么的,偶尔有书提到“无生无死处”,多半是描写那里曾经出产过什么的宝贝,如今宝贝流流落谁手……
关于“灵地”变成“无生无死处”后的事,只言片语的就跟蚊子腿一样没有肉,朝熙翻了好几本书,看到后面,话语都变成了“进者皆死”或“发病者无解。”
朝熙烦闷的敲打着桌案。
老旧的木板传来“吱哑”声,朝熙迷茫的偏过头去。
一席红色修长的身影落在楼梯口处,朦胧中看不清来者的表情,朝熙知道,那是南修。
她自打能看见点东西后,就发觉南修又穿回了原来风格的红色衣服,意外的,朝熙不想发表任何意见,随他去了。老实说,朝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个想法。
好像……无论她怎么努力,有些事,都没有办法改变,一切又会绕回原点。
想到这个可能性,朝熙有些抓狂,她牙龈紧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