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过后,徐大刀就去忙着给小刀修复短刀去了。
秦氏看阿桃神情慵懒,似乎无事可做的样子,便拉着阿桃去走走亲戚。
古时交通不便,这小镇上住的人,祖祖辈辈多居住于此,因此不少都是沾亲带故的,邻里之间也颇为和睦,逢年过节都会走动。
阿桃虽是极不喜欢抛头露面,但是看得出秦氏很想让她同去,她略微迟疑了一下,便随秦氏出门了。
这女人难免都是有些虚荣心的,秦氏也不例外,除了带着阿桃消遣无聊以外,她主要就是想向那些亲戚们炫耀一番。
这白水镇往前五百年,往后五百年都没有过他们老徐家这么漂亮的媳妇了。
两人走在街上,这当年的白水镇镇花和如今的白水镇镇花同时现身,倒是惹了不少闲汉的围观和调侃。
不少平日里没说过话的人都上来跟她闲扯:“徐家夫人,这是你家铁匠新纳的小妾吗?比你可俊俏多了!”
秦氏闻言不由得叉着腰就要上去理论,可一想到小刀特意嘱咐她不要张扬,她便强压了怒气,只是跟人扯了几句嘴:“你个碎嘴子,我家铁匠哪有这种福分,再说有我在一天,他也没这个胆子啊。你莫要在这里乱嚼舌根子,小心被大风闪了舌头。”
趁着家里没人的功夫,小刀则开始教授元财一些简单易学的刀法。元财初时还极有兴致,不过练了半个时辰,便开始各种偷懒了,一会喊着腿疼,一会闹着胳膊疼,再也不肯好好练了。
小刀颇有些无奈,却又黑不起脸来,只得苦口婆心地劝道:“元财,哥哥明日就要走了,哥哥走后这个家就要靠你保护了,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哥哥放心呢,若是遇到了坏人,你拿什么来保护阿娘啊?”
元财也是似懂非懂的,不过小刀连哄带吓唬的,总算是把一套刀法让他学全了。而后两人休息了一会儿,小刀又传了元财一套拳法,练到后来,已是过了午时,这烈日当头的,两人都是一身大汗,元财也实在是疲惫了,小刀这才作罢。
两人刚坐下不久,徐大刀拿着修复好的短刀就出来了,他把短刀递给了小刀,让小刀试试顺不顺手。
小刀伸手接过,但见这短刀已是完好如新,外面还换了一个崭新的刀柄,这个刀柄相较以往更是长了一些,想必是他觉得小刀的手掌大了不少,所以这样握着会顺手一些。
小刀也无意在徐大刀面前秀什么刀法,就随手对着空气劈砍了几下,而后便装入了刀鞘,插在了腰间。
然后他就拉着徐大刀和元财进了书房,只见里面一切如故,还是整整齐齐摆满了武功秘籍,这些秘籍多是他抄写的,自他走后也再未有人动过,上面都落了一层尘土。
小刀拭去灰尘,随手打开了几本来,回翻看了几页便又放了回去。他在这些秘籍前站了一会,一番思索,从中挑了五本出来。
他把这五本书递给了徐大刀,对他嘱咐道:“师傅,因为我在家里也待不了几日,我只能帮元财入个门,今日我教授了他一套刀法,一套拳法。等我走后,你每日叮嘱他练上几遍,半年后,便可让他开始修炼这一本……这本在他十岁那年再练……”
如此这般详细的交代了一番,叮嘱徐大刀切莫弄混了,待徐大刀把这些都记牢后,他们便走出了书房。
每日下午都是元财上私塾的时间,几人才饮了些茶水,元财的先生就推门过来了。这先生就住在铁匠铺的隔壁,打小刀幼时就在徐家教书了,所以那先生看到小刀先是一愣,而后便疾步走过来拉着他的手问道:“你可是元翰?”
小刀点了点头:“先生,你还记得我啊?我已经许多年没跟你读书了。”
那秀才捋了捋稀松的胡须,点了点头:“自是记得,自是记得,我教过的孩子如你这般聪明的可是不多。不过我教你背的百家姓,千字文,论语,诗经,你可还记得?”
小刀心道:“这先生还是如往常那般腐儒,一见面净是问些没用的。”
他便笑道:“我自是记得,但是先生莫要考我,一考我怕是就忘了。”
那先生认真地说道:“那还是记得不熟啊,这样你去参加乡试,不是要坏了事,想当年我去参加乡试时……”
徐大刀一看这先生又扯这些老黄历,忙打断他道:“先生,这乡试的事情咱们改日再说,今日我有一事相求,我家小刀相中了一个姑娘,不知先生方不方便为我家小刀草拟一张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