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马不停歇,在道非止一日,自宁夏而至永昌路,过道西宁往西,见远方一处市镇,突地马蹄响处,一人衣衫褴褛,胸前挂着八个布袋,匆匆疾驰而来,原是一名丐帮八袋弟子,他飞驰到无伤等人身前,细眼一辨,又惊又喜,当即滚鞍下马,伏拜在地,说道:“丐帮八袋弟子丁不三参见帮主,帮主夫人,真是苍天有眼,总算让我找着帮主啦。”无伤仔细一看,那人正是丁不三,当年无伤、若男二人尚还年轻,丁不三,宗不四两兄弟险些不辨,后将两人相貌细心铭记,十年来奉帮中号令,苦寻二人踪迹不果,此番见着,倒自认得眼熟,一时激切万分,喜不自胜,已流出两行热泪。
无伤见他果是丁不三,未想十年不见,他已荣升八袋弟子了,当即下马将他扶起,说道:“丁兄弟,快快请起。”丁不三见无伤甚为客气,更是感慨万分,说道:“帮主,帮主夫人,常长老与一众弟子同上昆仑,在前边斫金山中被元庭高手围困,死了好些弟子,是常长老拼死护着弟子冲出重围,前来报信,总算老天开恩,终于在此遇着帮主,帮主夫人,还请帮主与夫人重持大义。”说着伏跪不起。
无伤道:“丁兄弟,真是难为你了,常长老他们现在何处,快带我们去。”丁不三蒙他嘉赞,更是感激涕零,当下磕了三个响头,领着众人斫金山进发。走了三十里地,一处山谷乱石滩前见常日兴盘膝而坐,神色煞红煞白,看似十分痛苦,四面横七竖八,伏着许多尸体,其中有的是丐帮弟子,也有不少朝庭黑衣武士。除此之处,再无一人,想必敌人已走远。
无伤急忙上前相看,见他一脸红润,脸上虽露出惊喜,却又像憋了一股气,有苦难言,无伤道:“常长老,你怎么了?”说着催功助他顺气,隔了片刻,才说道:“帮主,可算找着你了,百损道人、张桢、桑措活佛与那东洋武士等高手听说昆仑山武林大会,也都同上昆仑,帮中弟子传书来报,那百损道人不知炼了什么邪功,武功极强,于半路上阻截各派掌门,华山派、泰山派、衡山派等掌门相继遭了朝庭高手埋伏,生死不明。”
无伤见一脸焦虑,适才与他运功之时,只觉他丹田里内息波动,功力深不可测,十年不见,倒像陡增了数倍,说道:“可幸常长老功力大进,打退了蒙古人。”常日兴叹道:“唉,帮主,我也甚是不明,那些蒙古人武功高强,我帮弟子虽都是精英之众,却也不敌,眼看全军覆没,我不意间,喉中被一黑衣人射入一粒药丸,不知为何,丹田内一阵灼热,内气充沛,打杀了许多蒙古人,只单让那黑衣人逃了。”
众人只觉诧异,若男道:“常长老可曾见着,那黑衣长什么模样。”常日兴道:“他蒙着面,倒认不出来,帮主夫人,我虽内力大增,气海内像有什么小虫蠕动,适才是想运气将它逼出体内,可除去内气运转不息,却是不能,想这不宜之物,不要也罢。”
若男运气探他内息,有感常日兴气海内确是有一股奇异内气,生生不绝,仔细一想,不禁心下一颤。说道:“我曾听兄长灵驼子说,长白山有一种盅毒,名唤“玄阴雪盅”此盅下到人体丹田之内,能使人内气陡然提升数倍,受盅之人越是运气,内力越是充沛,此盅虽俱不预之功,实对人体损伤极大,除非解除盅毒,种盅之人一但强行收回盅虫,必将内力大耗,轻则武功全废,重则立毙当场。
众人听罢直感诧异,只觉此事定是百损道人所为,有何图谋,一时又想不明白。无伤道:“若男,你既知此毒,可有法解得。”若男道:“此毒属阴邪一派,素来为江湖中人不齿,已失传百年,未想此番重现江湖,解毒之法,倒是不明。”
她只觉百损道人借此图谋,是欲掀起一场武林大波,从中渔利,又道:“此毒出自长白山,一定是那百损道人所为,其用心险恶,实欲操控武林大会,大伙不可不防。”厉旨冲点头道:“师娘说得在理,想必华山、衡山等诸多掌门,都遭其毒手了,这其中不乏利欲薰心之人……。”他说着长叹一声。候万赢道:“不知郭掌门她们是否也遭了此毒,倘若如此,后果不堪设想。”若男道:“此盅不运功则罢,一旦运功,必有遗患。”
常日兴叹道:“早知如此,我宁可废去一身武功,也不为这毒盅所害。”若男道:“常长老不必挂心,大伙定会想方替你解毒。”只觉常日兴心底无私,不失为一光明磊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