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折腾了一夜,此时天已经快亮了,夏天在四五点钟左右,东方就开始泛出鱼肚白,再过半个小时,太阳就会升起。
王登学很为难,想马上返回部队,又在想如何处置赵兴忠,最后看到营房外停放的卡车,有了主意,他本打算开车回去,正好把赵兴忠带上,这样也算人赃俱获,让赵兴忠把这些供词在复述一遍,这样即便魏团长再心急,也不能贸然出兵,他想法很好,可赵兴忠一听要把他带回根据地,却死活不愿意去。
“千万别让我去你们那儿,他们要知道我是谁,非打死我不可!”一想到县大队三个字,赵兴忠吓得浑身哆嗦。
王登学跟他解释,说八路军不会虐待俘虏,只要他继续坦白,人民会给他重新做人的机会,可赵兴忠举着自己刚被折断的手指头,在他跟前来回晃,说他看似文弱书生,下手都这么狠,要是自己跟他回去见到那些黑又硬,像他似的给自己来两下,非死不可,说什么也走。
王指导员还真犯难了,说他说不动,要是再用硬的,自己就真成了虐待俘虏,想想也都怪自己刚才太心急,但这小子总耍滑头,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这些情报他断然不会主动说出口。
因此他一时无措,脑子使劲运转,想找个办法能顺利把他带回去,人都是这样,脑子一想事儿,注意力就不集中了,刚才赵兴忠是如此,现在的王登学也一样,就趁他一个没留神,赵兴忠突然哼了一声,毫无征兆地,他双腿发力,王登学实在没想到他跳跃力量这么大,自己还抓着他一只手臂,却在他强力弹跳之下,被一同带到空中。
“赵兴忠,你想干嘛,快点下来!”悬在空中的他大声喊道。
“登学,别怪我,都是你逼我太甚,我不想跟你回去!”头顶上传来赵兴忠的声音。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一跳的高度超过了五米,尽管他死拽着赵兴忠的身子,依然能感觉到,此人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托举着,他的跳跃滞空时间很长,王登学另一只手上握着枪,但赵兴忠此刻不停地跳跃,幅度很大,他们身体晃动剧烈,根本没法瞄准。
“你这是什么邪门功夫,再不下来我就开枪了!”尽管没法瞄准,他还是设法吓唬对方。
“薛半仙也是你们一伙儿的吧!”赵兴忠冷笑道,“难道他回去的时候没跟你们说吗?我在保定的时候和高人学了绝世轻功,上天入地如入无人之境,我就不下来,你能把我怎样!”一边说话,同时大声狂笑。
他突然想起来,这事儿薛半仙还真给他说了,鉴于此人一贯说话没谱,王登学对他的话向来是半信半疑,对此也没往心里去,故而没有任何准备,没想到这回还真让薛半仙说对了,赵兴忠果真能飞,他后悔自己没早作准备。
“你跟薛半仙说那些话,就是骗我过来对吧?”王登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