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在他心中升腾而起。她怎么可以说的那么云淡风轻?仿佛离开他天经地义一样。
“怎么?孩子刚刚出事,耿荀刚刚回来,你就迫不及待的要离开了吗?”
听到他提孩子,聂云葳的手指忽的攥紧。
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提她孩子的,就是他这个生父!
但是聂云葳不想跟他吵,去意已决,说的再多也是徒劳。
“随你怎么想,但是不要再提孩子,你我都不是称职的父母,也不配迎接这孩子的到来。”
聂云葳的声音里隐隐带着颤声。
段朝煜又看到了她眼眶泛红,心里暗骂自己是混蛋。
听到她说“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段朝煜几乎气血翻涌。他想说些什么来阻止。
可是一张口,说出的不是挽留,而是那么恶毒的语言。
她的情绪才刚刚好转,自己怎能往她还未结痂的伤口上撒盐?
“不要多说废话了,明日就写了和离书。一开始怎么约定的,最后就怎么结束吧。”
听到“结束”两个字,段朝煜既错愕又慌乱,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肩头,盯着她的眼睛:
“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但是云葳,自从我们在漠北表明真心之后,这协议已经失效了。我们之间不存在协议,也不会有什么和离!”
聂云葳的肩膀被他抓的有些疼,但是她没有挣脱开,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笑的很疏离:
“好,不存在和离,也不会和离。”
段朝煜对她这样的转变很震惊,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见她说:
“你休了我吧。”
段朝煜没有任何犹豫,有些恼怒的低吼:
“既然没有和离,也就没有休妻!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对我情深义重,我视你为一生挚爱,没有休妻的理由,没有!”
聂云葳还是没有反抗,任他捏着她的肩膀,两个人明明近在咫尺,心却好像天各一方。
“我来给你理由。我用巫蛊之术诅咒自己的婆婆,在宫里明目张胆的勾引外国使者,我怀了孕不告知自己的丈夫,怀着孩子不好好养胎到处乱跑,自己不小心小产还害死了傅元锦。”
聂云葳一桩桩一件件的数来,一字一句的落在段朝煜的耳朵里。
“这些,你杀了我都不够,休了我已是仁慈。怎样,休书可以写了吗?”
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陌生到让段朝煜害怕。
聂云葳想,这下他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了吧?
她松了一口气:写吧,写吧。写完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