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煜走进房间，聂云葳坐在床上，始终没有正眼看过他。

段朝煜站在床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现在连默默的看着她都是一种奢侈了。

“那次在南陀寺被劫持，是傅元锦跟聂昭蕴合谋想要杀我。她们两个早有勾结。”

聂云葳忽然说道，她的声音冷的刺骨。

“这次我摔下楼梯虽然蒙了眼睛，但是我听到了她的声音。她是怎样的人你我都清楚，我不信她一个人能做出这么大的局。”

段朝煜的手攥成拳，心头一股怒火升腾而起：

“我会给你和孩子一个交代。”

聂云葳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不需要了。”

说着她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段朝煜疑惑着伸手去接，聂云葳突然一松手，纸张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段朝煜弯腰捡起来，展开之后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约法三章”映入眼帘。

心连带着手猛的颤抖了一下，一个晴天霹雳就这么炸在了段朝煜的头上。

他已经不记得前几条协议都是什么了，可是他记得最后一条：一年为期，之后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她想和离！离开王府，离开他！

没有了孩子，她就不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了吗？

喉头干涩也可能是苦涩，好像有东西扼住了喉咙。

“你还留着？为什么不毁掉？不是说好了从漠北回到京城就毁掉的吗？”

段朝煜的那一份早就被他撕的粉碎，他没想到聂云葳还留着这一纸协议。

聂云葳眨了眨眼睛：

“我还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个东西留着有用。”

段朝煜握紧双手猛的跨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聂云葳：

“有什么用？不过是一张废纸！”

此时已经入冬，北风在窗外嘶吼，聂云葳静静的听了一会儿，她不想再跟段朝煜纠缠。

“协议上写明了，一年为期，之后和离。男婚女嫁，各不相干。当初你我都是同意了的。”

段朝煜万万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协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