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没好气的一把抢过苏夜的帕子,把脸擦了干净,微微略身,将一旁桌子上四块玉牌全都抓了下来扔到了苏夜身上。
叮叮当当的,砸的苏夜直接愣神了
“你想要的东西,也别费尽心力去找了!”悠然讽刺的又开始往肚子里灌酒,苍白的脸浮上酡红:“我啊,跟苏薄暮作对了二十年,跟你作对了十多年,可最后还是输了!”
苏夜不吭声了,静静看着悠然,可他从悠然眼里看不出来半点的算计。
她的眸子里依旧很干净。
“为什么?”苏夜只觉得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块石头,难受的狠,他是赢了,可他没有半分赢的喜悦。
悠然说的对,他们两个一直都是敌人,苏家暗地里派去杀悠然的人都是他从中挑拨的。
所有一切都可以是假的
“因为我赌不起”悠然淡淡的撇过头去:“苏薄暮说了,打开时空之门破除诅咒需要祭祀品,我不可能再让林姝替我去,我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离去,哪怕他是骗我的,我也赌不起。”
悠然咳了两声,咳的心肝肺都像是要吐出来一样,疼的厉害,这一生的坚持,都在此刻全部放下。
“为什么这么做?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苏夜抿了一口红酒,是苦的,怪不得她会哭。
“如果我让你去杀了苏薄暮,你做得到吗?”悠然仰躺在地上,双眸空洞的望着房顶雕梁画栋,深紫色的图案大气张扬,像极了苏家在世人面前的样子。
繁荣,旺盛,犹如一棵大叔,风吹雨淋都不能撼动他分毫。
苏夜沉默了,现在的他的确做不到。
悠然轻笑,这世上谁的心不是肉做的?哪怕那颗心是黑的,挖出来一块它也会疼的厉害的。
人就是这样的生物,肉做的心定然会心软,特别是自己亲近的人。
苏夜不吭声,眼看那一瓶酒到底,沉默的将另外一瓶打开,国是红酒之都,这两瓶酒也是苏夜多年来的珍藏。
悠然淡淡挑眉看着苏夜,胃里开始起火,红酒浓香的后味绕在口中,红酒的后劲开始袭来,脑袋开始一点一点发晕。
转动的脑袋一片空白,悠然闭上眼睛,什么也想不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世上所有的烦心事好像都自己没了,可为什么,这么想哭呢?
苏夜坐在悠然身旁,看她流泪,默默的坐了许久,才把人扶起来放在肩膀上:“我背你去休息!”
悠然点头,意识已经模糊了,可还记得悲伤,泪水很快就打湿了苏夜的衣领。
守在门口的保镖连拦都没敢拦就让两人出去了。
苏夜走过了大半个苏宅,马上要过长廊时,悠然的泪水还在往下掉,苏夜无奈:“你不是打算哭到天荒地老吧,我们这样子在苏家走一圈,明日绯闻就要满天飞了!”
悠然扣着苏夜的肩膀抽噎,微微动了动身子,示意苏夜将自己放下来,苏夜也当真听了悠然的话,将人放在长廊两侧的石凳上。
“你回去吧,我要静一静”日暮西迟,天边的云霞都被染成了灿烂,悠然抹去泪水抬头:“你去准备吧,既然我决定要做,就不会再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