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夕阳斜,燕雀归巢栖。路前山高远,虎啸攀猿啼。山里隐藏隐藏些俗世人家,恰是袅袅炊烟起,紫霞照天东,若有诗的趣味。
“云崖八百里,终于是到了隘口了,唉听天命,尽人事罢。”为首的黝黑大汉对众人说道,“从现在开始,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于是,众人纷纷彻出朴刀,站成一个战斗队形,向云崖山开进。枯藤老树,暮鸦声寒,此处非小桥流水人家,望万安。
以正常人看来,谁会挑晚上进山呢?这不就是刀口上过独木桥要作死的节奏吗?可人祸往往比天灾还可恶、可恨,宁躲人祸,不避天灾,或许就是他们的想法吧。斜阳渐落,山峦埋没它的光辉,路旁衰草连天,偶有伏鸣的低蛩嗞嗞三两声,偶尔掠耳的凉风是如此哀凉。众人只顾走路,不言不语,只希望时间快一些,可以离开这令人发毛的地方。
入了夜,三三两两举起了火把,照着地图,沿着山里小径,七拐八拐,也不知方向是何,就沿着那条描红的线条走,身影迷离。扁担在规律的脚步中一弹一压,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在浓密的丛林被不断放大,恐惧折射入每个人的心里,似乎无穷的黑暗之中,会跳出什么毒蛇猛兽,山精鬼俏,一下了解众人的性命。
月如钩,倒挂东天,一洞山光水色,还有散落四处的秋萤冷飞,构成了山里最寂寥的一面。毒虫猛兽倒是不见,但是松鼠猕猴倒是在树上蹿来蹿去,好不活泼。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也不知转了多久,黑暗中,明灭的灯火忽如当头一棒,吓住了所有人怎么,深山野岭中会有灯火?莫不是碰到了贼寇?赶紧熄了火把,一时之间也不敢乱动,怕惹了动静,被盗贼一锅端了。
为首的轻声唤来了两个身形娇小的汉子,只在耳边喃喃道,那两人便消失在黑暗中了,显然,是摸情况去了。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家猫着累了,倦了,那两人才姗姗归来,在黝黑汉子耳旁低语几句,便退下了。眉头一皱,眼睛骨溜溜转了几圈,略微深思一番,才下决定,道:“兄弟们,走,还有二十里地就到了,咱先上前歇歇。”
众人面面相觑,略显兴奋,终于可以撂担子,好好歇会儿了,忍了这么久,烟瘾都犯了。说着,纷纷挑着担子,踏着欢快的小碎步,向前走去
明灭的灯火越发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