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难道还有人强迫你们去送死不成?”弋无忧讶异道,眉心紧拧,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
“唉若不是这样,谁敢以身犯险哟听说,云崖山的路边啊,白骨皑皑,都是被害了命的各色人等,可怜了我们那前几波的兄弟,都交代在里边了。小兄弟哟,你还年轻,这地儿能不去就不去,性命要紧哟。”那大汉苦口婆心对弋无忧道,是劝诫也是无奈。
“多谢大哥的关怀,小弟我已经是孤家寡人、走投无路,才想着投靠表舅的呀。都准备活不下去了,还有什么心思想这些东西哟”弋无忧一时之间是掩面而泣,演得倒是活灵活现。“小弟初来驾到,路数不熟,连所谓的云崖山在哪儿都不知道咧,万望诸位提携,带上我则个?”
“呃”为首的黑汉子面露难色,“这简直就是和我们去送死啊,小兄弟,别想不开啊。”
“生活所迫,就是阴曹地府也得走一遭了,还怕什么龙潭虎穴?”弋无忧坚决道,有种视死如归的壮烈感。
“唉同样生活所迫,罢了罢了,或许带上你会有好运呢?诸兄弟,我看就稍上他吧,也好有个照应。”汉子环顾一周,对着一众兄弟道。看着默默点头的诸位,弋无忧知道这事成了,趁此,弋无忧举起茶杯,对众人道:“恨此时无酒,只得以茶代之,我敬诸位一杯!”举起杯来,一饮而尽。望向四周,也回敬纷纷。这一席下来,少不了聊些家常,问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全给弋无忧给糊弄过去了。
饮得了茶,纳了暑气歇息片刻,挑起了担子上路。单只看担子表面,只是一些平时走街串巷的一些小玩意儿,没甚贵重的,但看扁担的扭曲程度,担子肯定有大家伙儿,绝非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再稍微注意这些人的举止、步法以及整个队伍的队形,这些人倒像是军营护卫。可能是正在押运什么贵重东西吧,弋无忧猜测道,不过也不敢询问,就只当他们是小生意人就好了,省得麻烦。
如此,一路走去,吃了不少脚程,约莫两三个时辰,其时斜日倚西,一座大山突兀出现在眼前奇峰俊秀,重巘叠嶂,断面云崖,深不见底,横亘八百里,纵南北跨两国,林深树密,珍禽异兽数不胜数。路旁,一残碑上书道:云崖八百里。
众人停了下来,眼前的高山,是他们迈不过的坎,也可能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先不论那些昼伏夜出的毒虫猛兽,鬼俏山精,单只那穷凶极恶、武艺高强的贼寇就能让他们喝一壶的了。可纵使前路是深渊,背后的刀子早已经瞄着心窝窝,所以只能往前走!一路向前,可能自有一路花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