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兰真是没有料到陈桂儿这么重视白碧水,不住谢道:“这桂儿真是个好姑娘。就是我不认得那小厨房,麻烦哪位给我带个路。”
便有个热心肠的厨娘将白秋兰带去了陈桂儿院子后面那座簇新的厨房。
厨娘忍不住介绍道:“瞧瞧,这里原本住着下人的,少爷一听说少奶奶有了身孕,硬是连夜把这儿翻新改成了小厨房,您说说咱们少奶奶这洪福,真是不知道怎么修来的呢。”
白秋兰这才知道陈桂儿原来怀孕了,忍不住艳羡,“啧啧,真是不得了,这真是嫁对郎了,好福气啊。”
念着念着便举得有些心酸,人家姑娘早早嫁了如意郎君,现在又有孩子又被丈夫疼爱着。
自己闺女却开着铺子办着学堂,天天连家也不回,这会儿又被坏人害得差点没命,怎么自己闺女的命就那么苦呢。
想着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带路的厨娘走了,白秋兰擦了擦眼泪才推门进去,门一开就看见赵长洲站在门口。
“公子爷?”白秋兰诧异道,又见他手上端着托盘,托盘上摆着个砂锅和一副餐具,锅里头隐隐冒着肉汤的香气,“您这是?”
“你们来了,去看过闺女了?”赵长洲问道。
白秋兰点点头,“瞧过了,我来给她煮粥。公子爷这是要做什么,怎么亲自动手了,交给我吧。”说着要去接那个砂锅。
赵长洲偏过身子去,“不用你做。如今你们夫妻两个都不是赵府的下人了,没有必要伺候人。”
白秋兰楞了一下,倒也是,可面对赵长洲她没法不把他当主子看,谁叫这身份中间隔着万丈的沟壑呢,白秋兰再怎么总是觉得矮着赵长洲一个身子。
“这是给白碧水的如鸽汤,放了冬虫夏草,是大补之物。我先给她端去,你煮你的粥。”
说完话,赵长洲自顾自走了。
白秋兰看着他的背影张大了嘴巴,自己不是他家下人了,可是小丫仍然是他的丫鬟啊,哪有公子给丫鬟端着汤的?
乱了,真是乱了。到底是咋回事儿。
白碧水正催着白其威赶紧回去,白其威总是舍不得,虽说留在这儿他也没有什么话跟闺女讲,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可就是放不下心来,多看女儿一眼心里都舒坦些。
赵长洲端着砂锅进来,向白其威打招呼道:“老白也在这里?”
白其威乍一听不敢相信这是赵长洲跟自己说话,怎么家常的如同村里隔壁住的邻居,他连忙起身,恭敬道:“公子爷。您这是?”
看见他手上的托盘,白其威也伸手去接。
“这是给白碧水的鸽汤,刚熬好的,趁热让她喝一些。”
赵长洲将托盘交给了白其威。
白其威掀开了锅盖,果然是热热乎乎一大锅金黄色的汤,里面还放了些药材一样的东西,“这汤得费不少银子吧,公子爷破费了。”
“别这么说,钱是小事,要紧的是人早些康复。”赵长洲笑着道。
白碧水以为是自己受伤了,所以视觉和听觉都出现了问题,怎么赵长洲讲话跟平常不同了,显得如此温和了,原本他同白其威夫妇说话都不似那么亲切的。
“怎么样,伤口还痛不痛?”赵长洲走到白碧水床前,自然地坐下询问,语气轻柔。
“还有一点痛。”
白碧水微弱回道,其实痛得还是有些厉害,不过怕赵长洲和白其威担心,她可不能照实说。
白其威正在盛汤,听见赵长洲这语气惊讶地回头看他们,瞧见的是赵长洲满眼的温柔和关怀,吓得他差点打碎了手上的碗。
他咽了口口水,定了定心,将汤盛好,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二人,端过去道:“小丫,你喝一口?”
赵长洲主动接过汤碗,“我来。”